九月,北方的戰局有變,大將軍棋差一招,雙方第六次大會戰,以他再退一城落下帷幕。
冀州慘勝,一河以南的荊州,風平浪靜。
荊河東奔大海,雖流程緩慢,總會有入海之日,而人要實現自己的抱負,便要在短短幾十年裡奮鬥拚搏,方可有出頭之日。
夫妻倆一日遊船歸來,秦修遠便對府裡的守衛進行加訓,三日後,決定親自對荊州以南的大片土地出兵,不日出發。
季父季母撥開雲霧見日月,可當日月當空照亮,自己卻怎麼也不敢睜眼看了。
私下鬱鬱,誒喲喂!當麵和女兒女婿隻能做傻子,秦修遠過來拜托二老多多幫忙看著一對兒女時,季父對著緊急備戰隨時南下的女婿脫口而出,“修遠,你就這麼聽舒舒的?”
秦修遠雙手撐著兩膝蓋,坐得四平八穩,麵對老嶽父的問題回答得滴水不漏,“老話有言,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修遠無兄弟姐妹,有幸和望舒結為夫妻,自然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季父嗬嗬!“舒舒做買賣有一套,但是……”
秦修遠站起來給二老添茶,“嶽父,士農工商裡,誰最聰明?”說完自問自答,“修遠認為是商人。士有權力,農要用土地供養一切,工出技術,唯有商人,會條分縷析撬動一切。”
季父……
“孩子還這麼小!”季母隻覺得決定太倉促,“修遠,怎麼決定得這麼倉促!”
如果可以選擇,誰會願意離開妻兒奔赴不明前方,“嶽母,多勞您分心了。”
季母……“好。”除了個好,沒任何能說的。
正房。
“三個月。”給女兒喂奶的望舒隔空點了點正擦拭盔甲的男人,男人趁著盔甲未上身轉頭含住她指指點點的玉指,遭來一白眼,又去打算含寶貝女兒的小腳丫,被推開。
悻悻,“你說第三次了,舒舒。”
十二月前必定要返程。南地冬季多雨又林密少人難以取暖,冷雨極易導致失溫凍死。
盔甲男人隔空親親她,又親親女兒,歎息“還沒出城門就想回家了。”正容,“舒舒,諸事小心。”
說完托著甲,頭也不回,大步離了人的視線。
望舒看著女兒,呆呆的。
沒幾天,即將駐守巴州的韓霸天跑上門一會抱著老大,一會又抱著老二,“哎喲,真想抱去巴州啊!”
“那可不行,巴州女人見了韓大哥就紛紛暈倒呢!娃娃跟著去耽誤事。”
韓霸天這下不好意思了,“哈哈,弟妹給點麵子嘛!”在孩子麵前彆笑話他嘛!
“好好,韓將軍小心為上。”西北連吃敗仗,沒了荊州軍,雍州慢慢坐大,局勢微妙。
這也是韓霸天要回巴州的原因,各地調度兵力,帶一批種植能手過去,沿線指導技術交流,分發鐵農具!
“弟妹放心!大哥回去好好讓人種藕,等你下次途經巴州時就知道巴州人不僅能吃飽飯,還能吃到嫩藕帶!”
望舒拉著老大的手給他鼓掌,“韓叔叔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