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響,陶雲傾的金簪被打落在地上。
隨後房間出現兩個人,冷眼虎視眈眈看著她。
陶雲傾杏眼圓整,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個圈套!
果然,許晏舟帶著人從房門走了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蕭知遠。
看到他,陶雲傾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蕭知遠臉上難掩震驚之色,“雲傾,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陶雲傾垂眸,紅唇緊抿,在抬眼,眼尾開始泛紅,一臉倔強之色。
“我要殺了他!”
聽到她坦然承認,蕭知遠莫名鬆了口氣。
“我父兄如此器重他,他卻恩將仇報,辱我毀我,我若不殺他,難泄心頭之恨,更對不起我的父兄!”
說著,她眼眶通紅,看向張虎的眼神充滿恨意。
蕭知遠似是感同身受一般,上前將她抱進懷裡,對站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許晏舟說道:“許將軍,你也聽到了,張虎著實可恨,辜負了陶將軍的一片愛才之心,又如此對待雲傾,換作是我,可能也會選擇和雲傾一樣的解決方式。”
在他看來,張虎這種敗絮其中的混賬還救治什麼,給他一個痛快已經是仁慈。
許晏舟側眸看向陶雲傾,眼底深邃如淵,“蕭夫人,果真如此嗎?”
陶雲傾仰著下巴,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倔強又堅強,透著幾分執拗。
“許將軍,我知道張虎是你的部下,但我遲早會殺了他,到時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說著,她昂首向外走去。
蕭知遠看著她的背影,隻覺得她單薄的身影格外讓人心疼。
“許將軍,我原以為你是公平公正之人,卻不分是非黑白地偏袒舊部,這就是你的領兵之道嗎!”
蕭知遠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平二怒火中燒,邁步就想追上去把他抓回來,被許晏舟攔住。
“將軍!”
蕭知遠隻是從三品,卻仗著自己武定侯的身份,從不把許晏舟以及三個副將放在眼裡。
平二有些生氣,對他們不苟言笑嚴厲之極的許晏舟,麵對蕭知遠再三當麵指責怒斥,居然一次都沒有發過脾氣。
他不能理解!
許晏舟清冷的臉上看不出情緒,讓兩個高手繼續保護張虎,帶著人離開院子。
兩個高手看了眼窗外,相視一眼,什麼都沒說便離開了房間。
窗外牆角下,蹲著一道小小的身影。
正是蕭景年。
他看到陶雲傾換上她輕蔑討厭的粗布衣裳時,感到好奇而跟了過來。
剛剛她在房間中說的那幾句話他都聽在耳朵了,直覺讓他感到雲姨隱瞞了什麼。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幾次噩夢。
陶雲傾來到邊關之後,他感受到久違的關懷,又有一段時間沒再做夢,一度讓他忘記夢中的內容,忘記當時想要驗證的決心。
陶雲傾跟著蕭知遠回到將軍府,餘光不斷注意著他神情間的變化。
進了西院,蕭知遠回身看向她。
陶雲傾仿佛做錯事的孩子,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
蕭知遠到嘴邊的斥責咽了回去。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他怎知雲傾不是恨極了才會如此糊塗。
一聲輕歎,“傾兒,我不怪你,但你不要再繼續了好不好?”
聽到蕭知遠軟聲安慰,陶雲傾紅了眼,扁著嘴撲進他懷裡。
“我聽侯爺的,再也不亂來了。”
懷抱軟玉,蕭知遠眉頭舒展開,又是欣慰又有一抹自得。
誰都不服,誰也不懼的陶雲傾,隻因他一句話就放下仇恨,乖乖在這後宅等他回來。
想及此,他心中多了一抹憐惜,“你放心,我會讓許晏舟處置張虎。”
陶雲傾嚶嚶而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看得蕭知遠心癢難耐,低聲安慰幾句,便打橫抱起她向著屋中走去。
一番風雨過後,蕭知遠不由得感慨,“若是陸棠有你一半懂事乖巧,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境地。”
陶雲傾露著香肩依偎在他懷裡,“侯爺這是說的什麼話,妹妹不遠千裡追到這裡,也是對侯爺的一片癡心,隻可惜心思用錯了地方而已。”
蕭知遠冷哼一聲,“她若老老實實認錯,哪裡還會有這許多事,偏生她不安分,冒領功勞,以為大家都是傻子!”
陶雲傾不解地抬頭,“冒領功勞?”
蕭知遠輕蹙眉頭,似是不想多說,但架不住她一直問。
“你真以為陸棠有本事籌集幾十萬石糧食?你真以為憑陸棠能打造出那等殺傷力極強的武器?”
蕭知遠冷哼一聲,“一切都是那位手持長公主手諭的高人的傑作。”
陶雲傾眸子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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