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意圖侵犯?”
陶雲傾睫毛輕顫,垂下頭去,眼睛在眼皮下來回轉動。
張東忍不住上前一步,“陶姑娘,張都司幾次舍命護你,你不僅給他扣上侵犯的帽子,還要斬殺他!”
陶雲傾忽然抬起頭,紅著眼說道:“張虎本就是意圖侵犯我,我何曾冤枉了他!”
張東緊咬後槽牙,眼底似有怒火噴出,“陶姑娘如此汙蔑他,怕是因為他知道了當年的事,前來找你問詢吧!”
陶雲傾眼神閃爍。
張東緊跟著說道:“當年你勾結岐人皇子,將陶將軍奪回薛家口的計劃泄露出去,導致十萬大軍慘死薛家口,隻有寥寥千人逃回來,還是張虎拚死護著你逃回平遙城,如今你卻如此對他,你可對得起死去的陶家軍,你可對得起你的父兄!”
陶雲傾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雙手死死抓著椅子,好像下一秒就會暈厥過去。
許晏舟臉色陰沉如水,王少凱等三個副將紛紛露出驚容。
當年薛家口戰役,本應該是穩贏的局麵,可誰知道在他們進入薛家口之後,岐人大軍突然出現,將他們團團圍住。
那是一場屠殺!
薛家口的土地,至今都是黑紅色。
原來裡邊還有這樣的內幕。
陶雲傾崩潰了,她捂著耳朵哭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裡知道他是岐人皇子,我又怎麼會知道他是故意接近我,嗚嗚嗚……”
她滿眼淚地抬起頭,“我內心一直受著煎熬,我父兄都死了,我痛苦得不行,你們卻還要來剜我的心,我是我爹在世上唯一的血脈,你們這麼對我,對得起我父親嗎!”
張東不為所動,“這是你殺張虎的理由嗎?”
陶雲傾大哭,“是他非要來問我,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為什麼非要問出個子醜寅卯,大家相安無事不好嗎,是他逼我的!”
看到張虎的那一刻,陶雲傾慌得很,她可是在邊關立過功的女將士,雖然未受封,卻是大盛僅有的巾幗女子。
蕭知遠愛的就是這樣與眾不同的她。
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當年的事情,她恨不得殺光所有知情的人。
張虎偏偏來刨根問底,非要她給出一個解釋。
她殺心四起,索性將實情告訴他,趁著他失神的功夫,拉著他向後倒去,借機抹了他的脖子。
這一幕正巧被蕭景年看到,從他的角度來看,便是張虎意圖侵犯陶雲傾。
陶雲傾借坡下驢,將黑鍋扣在張虎頭上。
這才有了後邊的事情。
“我不想殺他的,是他逼我……”陶雲傾抱著腦袋喃喃自語,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
許晏舟看向蕭知遠,“蕭將軍,真相大白,張虎沒有過錯,蕭將軍可還有疑問。”
提及蕭知遠,陶雲傾不自覺抬起頭看去,入目的,是一雙失望到極致的眼睛。
她的心倏然沉下去,隨後好像被一隻大手攥住,她忙起身撲過去,“侯爺,當年的事真的不怪我,你是理解我的對不對?我不知道那人是岐人皇子,我隻以為是可塑之才……侯爺,侯爺!”
蕭知遠甩開她的手臂,臉上閃過一抹嫌惡,“滾開。”
陶雲傾愣住了,她看清楚他眼中的情緒,有些無法相信,如此寵她縱她的男人,此刻會如此冷漠。
這個秘密在心底很久了,壓抑得她快要瘋掉了。
他應該理解她才對。
“侯爺,所有人都怪我,你也要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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