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發現蕭知遠的時候,他在東院外徘徊有些時候了。
約莫因為二人的視線對上,給了他湧起,他踱著步走進來。
“棠兒……”
他的聲音才發出就被陸棠打斷。
“叫我陸姑娘。”
蕭知遠一口氣堵在胸口,半晌才從嘴裡吐出三個字,“陸姑娘。”
“蕭將軍可有事?”
“我來……”
“我說過吧,若是有事先找許將軍,再讓許將軍同我交涉,蕭將軍記性不太好啊。”
接連被打斷兩次,蕭知遠的臉都黑了。
但是想到來的目的,他的麵色又緩和一些。
上次便是因為他的態度,被她拒絕,這次關乎到侯府血脈,斷不能出錯。
他清楚,隻有陸棠主動,最大的阻礙許晏舟那裡才能過關。
“陸姑娘,我們可否坐下來好好聊聊。”蕭知遠放軟態度。
陸棠瞥了他一眼,“老實說,我們實在沒什麼可聊的。”
蕭知遠上前一步,便看到她後退一步,臉上帶著警惕,心中忽然有些酸澀。
她這是在防備他嗎?
還是在故意氣他。
“陸棠,我們好好聊聊,這之後若是你不願意再看到我,我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聽到這句話,陸棠微作沉吟,點點頭,隨後讓琥珀將青竹桌椅擺到院中。
一壺上好的普洱茶沏上,雖然是熟茶,不如生茶口感好,但在邊關之地,這算是十分奢侈了。
這熟茶也是三年以上的熟茶,口感厚滑。
見陸棠連他的茶杯都沒擺,蕭知遠嘴角輕抽。
轉念一想,這些茶他也不會喝。
陸棠冒領軍功,這些茶原本孝敬的就不是她。
算是來路不正,喝之不會有愧嗎?
蕭知遠很想勸誡她,想想此行目的,還是忍住了。
讓陸棠回歸正途,還要慢慢來。
“聽聞平遙城比我來之前要好得多,你在這裡可適應?”
陸棠眼神奇怪,“蕭將軍有話不妨直說。”
閒話家常什麼的,不適合他們。
蕭知遠見陸棠毫無和他敘舊的意思,沉默片刻,才說出此行真正的目的。
陸棠聽後嗤笑起來,“所以,陶雲傾想讓我在眾軍麵前承認,是我傷了張虎,願領責罰?”
蕭知遠忙說道:“隻是權宜之計,傾兒有了身孕,受不得刺激,所以希望你能幫她一下,等到她生完孩子,會親口向大家澄清的。”
“這話你信?”
“傾兒從不騙人,更何況,還有我在,等到孩子生下來,我會讓她第一時間公開此事還你清白。”
陸棠的眼神微妙起來。
才騙了他沒幾天,這就從不騙人了。
情愛這種東西原來這麼傷腦子,她以前不會也是這樣吧?
蕭知遠看不懂她的眼神,再接再厲說道:“其實這件事算不得什麼大事,張虎畢竟沒死,隻是給玄甲軍一個交代,許將軍知道情況,定然不會讓人為難你的。”
陸棠說道:“既然算不得大事,陶雲傾為何自己不承認,她有孕在身,懷的還是你們侯府的血脈,想必許將軍也不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