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歡天喜地準備回家,陸棠心中歎了口氣。
這些人,不會活著回去的。
從將士說出‘為太子殿下效力’開始,要麼加入,要麼去死。
沒有第三種可能。
陸棠自顧不暇,垂眸不再去看他們。
離開的時候,又有兩輛馬車駛過來,一樣的餿水桶,在剛剛的位置停下來。
陸棠心中愈發沉重。
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太子招兵買馬聚集在京城外,總不會是為了保護國土。
如此說來,下令召她回來,怕也不是皇上,否則就應該是聖旨,而非軍令。
禦甲軍……
陸棠心中正思索著,懷中忽地一沉,一件破舊的士卒服飾已經扔給她。
“趕緊的,彆耽誤老子時間,換上衣服給我出去列隊,你們可是禦甲軍的後輩,將來能否飛黃騰達,就要看你們現在是否努力。”
一個士卒來回溜達,眉宇間帶著莫名的優越感,給眾人畫著大餅。
不懂的人吃得香噴噴,如同打了雞血,陸棠哪裡會信這些屁話。
他們這些臨時抓來的壯丁,簡單操練之後,就是衝在第一線的炮灰。
送死的那波人。
真正有戰鬥力的都在後邊。
剛剛士卒提到禦甲軍,看來陸棠猜得不錯,太子已經掌握禦甲軍,難怪能下達軍令。
如此說來,琥珀和替身姐姐怕是在東宮了。
陸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想辦法進入長公主府,一個是傳信給琥珀,大家一起跑路。
她打從心底不想入局。
但她明白,現在為時已晚。
從太子下達軍令召她回京那一刻,她就已經身在局中。
何去何從,如何選擇,她必須有所決斷。
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甚至可能會連累師父和師公。
換衣服這個環節沒有為難住她,她直接將士卒服飾套在外邊,見旁人投來疑惑的目光,她嘿嘿一笑,粗著嗓子開口。
“這天漸冷,還是穿暖和點,才能為太子殿下效力。”
周圍的人一臉不屑,不再去看她。
陸棠混跡在軍營,尋找著機會逃走。
……
遠在邊關,陸棠離開之後,陶雲傾便愈發活躍起來,不僅每日跑到武器司,還時不時去田間看一番。
平二等人隻覺得她煩,隻有蕭知遠覺得他的夫人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嬌氣,從不讓全家人圍著她轉,反而心係百姓,心係軍工。
她的與眾不同,讓蕭知遠癡迷和欣賞。
陶雲傾卻心情不佳,這城中百姓實在愚昧,放著她這侯府夫人不巴結討好,反倒處處念著陸棠。
尤其是那些匠人,一個個固執死板,讓人生厭。
陶雲傾臉上的笑容都僵了,仍換不回他們一個笑臉。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次慶功宴之後,這些人對她愈加冷漠了,定然是陸棠和他們說了什麼壞話。
這日,蕭知遠興衝衝回到西院,對陶雲傾說道:“傾兒,過幾日,我要給你個驚喜!”
陶雲傾一聽露出羞澀的笑容,“侯爺在身邊,每日都是驚喜。”
這是要把她扶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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