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遠張了張嘴,卻沒有了最初那股高漲的氣焰。
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卻想不出哪裡有問題,“薛師兄可是來看望小師妹的?”
薛青末頷首,“不錯。”
蕭知遠又問,“薛師兄的小師妹,可是我夫人?”
薛青末眼底光芒晦澀,“是你夫人沒錯。”
蕭知遠頓時鬆了口氣,心底的不安蕩然無存,笑起來,“那就是了。”
他伸手牽過陶雲傾,說道:“薛師兄,傾兒知道你來,可高興的緊!”
他拉著她的手,卻沒看到她難看的臉色。
“侯、侯爺!”
陶雲傾剛剛就在猜測這薛師兄是什麼人,雖然有所想,卻不敢往深了想。
天下之大,總不能那麼巧。
可老天爺偏偏就和她開了這樣一個玩笑。
蕭知遠說完,發現薛青末不僅沒有喜悅之色,臉色反而陰沉下去,心裡咯噔一下。
薛青末聲線都冷下來,“我師妹名叫陸棠,可不叫什麼傾兒。”
蕭知遠腦袋嗡的一聲,全身血液一下倒湧回心臟,好似被一隻大手攥緊。
陸棠…
陸棠!
怎麼會,怎麼可能!
那個什麼都不懂,隻知道追著他跑的陸棠,怎麼可能是丘師之徒!
“所以,武定侯現在的發妻是此女,而非我師妹陸棠。”
聽到薛師兄的話,蕭知遠下意識搖頭,“不、不是的,傾兒…她、她隻是我的平妻。”
身後陶雲傾身體一晃,這次是真的頭暈目眩差點暈倒。
剛剛還一口一個夫人叫著,現在就“隻是平妻”了。
薛青末冷冷說道:“我師妹或許會被皮囊迷了眼,卻不會丟了她的驕傲,你娶了平妻,她必定不會再同你糾纏。”
蕭知遠呆滯,身體有些僵硬。
他們確實和離了,但那是陸棠欲擒故縱的手段,否則又怎麼會千裡迢迢追到邊關等他。
他想說什麼,卻發現說什麼都顯得蒼白,他緩緩回頭,看向陶雲傾如同金箔的臉。
“既然你不是丘師之徒,為何要騙我!”他低吼一聲,眼底充血。
陶雲傾嚇得後退一步,使勁搖了搖頭,“我沒有,我沒有…”
蕭知遠赤紅雙眼,如同瘋魔,“還說你沒有!火藥是你研製的嗎?火器是你打造的嗎!你說啊!”
“你如此欺我瞞我,罔顧我對你一片心意,你給我滾!”
陶雲傾雙手顫抖,眼底牽過震驚,隨後化為憤怒,“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丘師之徒!我什麼時候說過火藥是我研製的,我更沒說過一句火器是我打造的!你想當然的認為,憑什麼將過錯附加到我身上!”
蕭知遠徹底呆愣原地。
是的,陶雲傾從未說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因為什麼,他開始認為一切都是陶雲傾的功勞?
蕭知遠忽然仰天大笑,笑的癲狂,隨即笑聲戛然而止。
“你沒說過,你的確沒說過,但是你也沒否認過一句!”
不僅如此,還處處誤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