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這件事,因為孩子衝淡的惱恨便又會湧起來。
蕭知遠見蕭景年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繈褓中的孩子,說道:“景年要給你幼弟做好榜樣,免得將來他誤入歧途。”
說著,淡淡的瞥了陶雲傾一眼。
陶雲傾麵色一白,淚盈於睫。
但是這幅樣子,現在無法喚起蕭知遠對她的憐愛。
蕭景年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揚起一個笑臉,“父親,我會好好帶幼弟,絕不辜負您和雲姨對我的一番疼愛。”
蕭知遠連連點頭,“我武定侯的嫡長子,就應當有這份氣度!”
蕭景年含笑看著繈褓中的蕭景辰,心中溢滿冷意。
蕭景辰,我們又見麵了。
若沒有之前的事,看著他們母慈子孝,蕭知遠該有多開懷。
如今……
他歎了口氣,起身去了議事堂。
在議事堂前站了片刻,他才躊躇著進去。
如今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薛青末。
看到他進來,原本議論的眾人紛紛停下,目光看向他。
蕭知遠垂眸,隻當沒看到這些目光,徑自走到椅子前坐下。
“冒昧問一句,薛師兄的消息可準確?”許晏舟繼續剛才的事情。
薛青末笑笑,“你可以質疑我功夫不行,但不能質疑我的消息不準確。”
許晏舟苦笑一聲,隻是他帶來的這則消息,於他而言太過意外。
陸棠正在為太子打造火器軍隊!
雖然斷了和京城的聯係,但許家仍舊千方百計為他提供一些消息。
尤其是在陸棠回京之後,仿佛打開一道口子。
皇上昏迷,太子謀逆,三皇子把持皇宮,雙方對峙著。
邊關捷報傳回去,火器在大盛問世,太子第一時間便想打造一支震懾力十足的火器軍隊。
盯上陸棠是遲早的事,他趕在三皇子下手之前,借禦甲軍的名義,一道軍令將她召回,扣下了她。
他們吃虧吃在消息不夠靈通上。
若是早些時候知道京城是這般形勢,許晏舟根本不可能讓陸棠回去。
建立火器軍隊這種事在京城都是極為隱秘的事,許晏舟不知道薛青末如何知道的。
許晏舟知道不能坐以待斃,他想回京城。
這個念頭一起,迅速發酵起來。
但是他很清楚,作為邊關將帥,他擅離職守,可不僅僅是殺頭那麼簡單。
萬一他不在的期間城破……他便成了千古罪人。
向來果斷的許晏舟,第一次陷入糾結當中。
不知道薛青末是不是看出什麼,他悠然說道:“我說不好小師妹的立場,但若是有人強迫她,她是不可能隨了那人的願。”
許晏舟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薛青末說完,便拎起包袱,拱手道:“就此彆過吧。”
許晏舟忙站起身將他送到將軍府外,門外已經備下一匹駿馬。
蕭知遠這才知道,薛青末今日就要離開了,他頓時大大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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