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放下白瓷杯子,看著琥珀幽幽說道:“我隻是想活命,想讓大家都活著,其實換個角度想,大盛也算不得易主。”
琥珀跺了跺腳,跑出去了。
陸棠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端起瓷杯繼續喝水。
另外一邊,劉景宣聽著下人的回稟,挑眉問道:“她當真這麼說的?”
一個黑衣暗衛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回殿下,她確實這麼說的。”
劉景宣笑了,若是陸棠真心臣服於他,那當然再好不過,他知道陸棠不隻是會打造火銃這一種火器。
擁有了陸棠,就擁有了一支強大的火器軍隊,擁有了震懾人心的力量。
但強迫和心甘情願,達到的效果完全不同。
看來今天主動退一步,有了意外的效果。
劉景宣似乎摸到一些陸棠的脾氣秉性。
打造火銃的流水線已經運行起來,因為劉景宣不讓陸棠離開東宮,她隻能抓取一些零部件進行檢查,確保東西都過關。
……
秦昭掀起簾布,看了眼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唏噓不已。
前不久她還身在東宮,隨後和陸棠互換身份,進了公主府,利用一次采買的機會,她終於有驚無險地換回自己的身份。
一樁樁一件件,刺激得她血脈噴張,頓感回到國公府的日子無聊。
央求母親帶她去祈福,好平一平這一路的艱辛險阻,母親一邊罵她不懂事冒失,一邊火速選日子。
眼看就要到南靈寺,秦昭忽然緊張起來。
腦海中不自覺便出現一道清俊挺拔的身影,他看人時的眼神很冷,像淬了冰,又像是漩渦,會把人無情地吸進去。
到了南靈寺,國公夫人見秦昭老老實實跟著祈福,心中欣慰不少,結束後便帶著她去後院廂房休息用齋飯。
秦昭見母親同大師傅探討佛經,找了個借口溜出去。
她看似漫無目的地溜達,眼睛卻在尋找著什麼,卻始終沒找到那道身影,心中不由得焦急起來。
這是換身份的時候,陸棠讓她傳遞的消息,無論如何她都要傳遞出去,哪怕她有些怕那個人。
難道消息有誤,今日那人根本沒來?
秦昭眉宇間儘顯憂慮之色,轉身撞入一個硬挺的胸膛上。
“哎呦!”
秦昭捂著鼻子,蹙著眉頭抬頭,當看到麵前之人時,她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姑娘在找什麼?”
明明這人眉眼俊逸非凡,清雋獨絕,如高山鬆柏,獨飲山間清風,卻是個讓人聽到名字都聞風喪膽的人。
秦昭不自覺抖了抖,“我、我是國公府家的女兒,我是來找你的!”
麵前之人,正是皇城司大司命!
沒人知道他的本名,都稱呼他大司命。
一句簡單的話,明明聲音好聽得很,卻讓秦昭打從腳底涼到心頭。
她趕忙拿出一塊玉佩遞過去,生怕晚了一瞬就被眼前這人抹了脖子。
大司命看到玉佩的那一刻,眸色一凝,他伸手拿過來,看到玉佩後邊刻了一個小小的‘棠’字,看秦昭的麵色緩和幾分。
“她在哪?”
秦昭壓力頓輕,將事情始末悉數告訴這人。
這是陸棠告訴她的,不要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