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婦和勳貴女眷一一送上賀禮,暗中互相攀比著。
那些送了名人字畫名貴首飾的,臉上帶著淡泊的笑容,眼底卻透著得意。
金銀在這些精致的珠寶首飾麵前,變得粗俗廉價起來。
除了在幾幅字畫上讓露出些許動容,其餘的她都是含笑淡然以對。
再珍貴的東西,作為皇室,她什麼沒見過。
蕭家母女坐在門口處,距離最遠的地方。
看著距離最近的陸棠,蕭明珠就酸得厲害。
打造火器那都是男人做的事情,陸棠做些粗鄙之事,毫無閨閣女子的氣度,卻得了青睞。
她不明白,更不甘心。
若論貴女氣質,她絕不輸於那些貴女們,琴棋書畫在京城才女中也排得上名號,這些難道不比陸棠做的那些粗鄙之事要強嗎。
尤其是看到對她愛答不理的鎮國公嫡孫女和次輔嫡女,都圍著陸棠打轉,蕭明珠愈發煩悶起來。
“娘,陸棠接受誥授,按說應當獻上賀禮的,她同我們不一樣,她算不得小輩。”蕭明珠嘟囔著。
她原本是想發泄一下心中不忿,卻不曾想被大理寺卿夫人聽了去。
大理寺卿夫人含笑說道“蕭姑娘說得有道理,看郡主同如此親近,自然精心準備了賀禮,怎麼不叫大家夥開開眼。”
蕭明珠頓時傻眼了,坐在前邊的大理寺卿夫人,什麼時候來到她們身邊的!
隨即,她麵色一寸寸白下去。
大理寺卿夫人一句話便將強硬地將她推出去,當了這個出頭鳥。
若是換做旁人,她一定在心中拍手稱快,但當她自己成為出頭鳥的時候,她隻覺得天旋地轉。
蕭母麵色難看,目光掃過大理寺卿夫人,眼底閃過一抹狠厲,心中惱怒之際。
蕭明珠正在相看人家,即便配不上多高的門第,但以侯府嫡姑娘的名義,蕭知遠又立下戰功,在皇上麵前得了眼,婚事也不會太差。
如今她一句話將蕭明珠推出去,背後說人小話,心思不正,善妒等等話便會纏繞在蕭明珠身上。
在場之人家中有適齡嫡子的,也絕不會再考慮蕭明珠。
文官和勳貴之間的矛盾,充分體現在這些女眷當中。
蕭明珠白著臉站在那裡,如同鵪鶉一般,感受到命婦貴女投來的打量審視、幸災樂禍的目光,她就欲哭無淚。
更何況,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便讓她頭皮發麻。
經營了這麼久的形象,因為大理寺卿夫人一句話就如同流水逝去。
眾人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陸棠身上,相比較蕭明珠,她們更想看陸棠出醜。
一朝飛上枝頭,可不是隻享榮華富貴,麵對的是非曲直,也是曾經不曾有過的。
淡淡地瞥了大理寺卿夫人一眼。
文官在朝堂上的囂張不是一天兩天了,皇上他們都想左右,更何況是她這個避世的。
想著該如何化解,免得陸棠尷尬,沒想到陸棠站到人前,恭敬說道“陸棠恭祝殿下福壽延綿,長青如鬆!”
說著,她從琥珀手中拿過一個卷軸奉上。
大理寺卿夫人可不打算讓她糊弄過去,含笑道“這是哪個大家的字畫,可否讓大家觀賞一下。”
麵色微沉。
陸棠唇邊掛著淺淡的笑容,“非名家之作,是小女親手所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