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兒意外出事,對誰都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對母親更是致命的打擊。
“朕不該呀——”李源自責,心裡暗道。
秦公公見皇上默默無語,隻是靜候。
李源動動身子,道:“你去一趟內侍省,把當年的那些宗卷全部調來,不要留破綻。”
秦公公應一聲,退去。
皇上這是要追查當年的事件了。
秦公公儘量避開人眼,來到“內侍省”。
“內侍省”的官員見秦公公突然親臨,慌忙迎住,一邊請坐奉茶,一邊殷勤問道:“公公有何貴乾?”
秦公公道:“皇上偶然想起一點陳年舊事,記不太清,要看看一些宗卷。”
“內侍省”的官員忙道:“皇上需要什麼宗卷,公公吩咐一聲,下官等取來便是。”
秦公公喝了茶水,起身道:“皇上讓老奴親取,就不敢勞各位大駕了。”
秦公公親自來取宗卷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幾個官員把秦公公帶進卷閣,秦公公打發掉官員,細細尋找皇上所需的宗卷。
…………
“建王府”。
二皇子李建得知父皇下旨要太醫院每日給六弟診治,而且皇後等嬪妃都派人去探望了順妃和六弟。
李建把玩著一件做工精湛的玉玩意,一臉的不在意。
李建壓根就不相信父皇會再寵順妃,必定十多年的折騰,順妃早就失去了風華。
而那個癡傻六弟,對李建來說就是一團空氣,隻是需要在利用一下的時候,才會想到這個癡傻六弟。
“那雖是一個癡傻兒,必定是父皇的親骨肉,父皇下旨讓太醫去診治,隻是怕落人口舌而已,不足為怪。”李建瞟了一眼來王府捎帶母妃話的小姨,不削道。
賢妃的妹子曹麗麗見侄子說得輕描淡寫,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選擇了相信侄子。
“就這話帶給娘娘?”曹麗麗問一句。
李建半舉玉玩意觀賞,點頭之後,想到什麼,道:“還煩請小姨告訴母妃,這幾日不要太過去皇後娘娘那裡,也少說話,多看皇後娘娘和其她娘娘的言行,要多去陪太後。”
曹麗麗起身笑道:“殿下謹慎了許多。”
李建傲慢的一聲輕笑,道:“小姨是誇小侄嗎?”
曹麗麗殷勤笑道:“小姨當然是真心誇殿下,還盼著殿下榮登尊位。”
李建笑道:“那小侄就多謝小姨吉言了。”
建王的野心暴露無遺。
不過,這隻是在小姨麵前才如此露骨。
曹麗麗也不管李建的話是真是假,挑眉一笑,自去宮裡見姐姐賢妃。
曹麗麗前腳一走,李建就扔下把玩的玉玩意,看向窗外的花園。
父皇雖然還沒有明確給五弟和葉大小姐賜婚,但幾個皇子都心知肚明,也很清楚娶了葉大小姐意味著什麼。
那鎮北大將軍掌管著大唐國二十萬精銳鐵騎,誰能娶到鎮北大將軍的掌上明珠,誰就會成為太子的不二人選。
李建自知是指望不上娶葉大小姐的,既然如此,彆的兄弟也休想娶了葉大小姐。
但是,葉大小姐又隻能嫁給皇子。
能夠讓皇子們安心的,除非葉大小姐嫁給那個癡傻六弟。
要葉大小姐嫁給六皇子,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葉大小姐,而且葉大將軍也是斷然不會答應。
“葉大小姐隻能嫁給那個癡傻兒。”李建忍不住自言一句。
隻要父皇下旨賜婚,他不相信葉家敢抗旨。
不過,父皇會下這個旨嗎?
有的事,就算是皇上也不得不權衡,必定鎮北大將軍兵權在手,能鎮守住北疆,這個葉大將軍又是不二人選。
李建細思極恐,開始後悔不該在大殿上因為父皇對大哥滿意,自己一時心急,說出借此給那個癡傻六弟賜婚的話。
李建不安起來,腦子飛速轉動,鎮北大將軍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他還想拉攏這個鎮北大將軍。
燒腦。
特級燒腦的事。
自詡遇事冷靜的李建焦躁了。
…………
“瑞王府”。
大皇子李瑞雖不及二弟李建那樣焦躁,也是茶飯不香,坐立不安。
因為李瑞後知後覺的後悔,在“甘露殿”接旨查辦六弟調戲葉大小姐一事時,看見父皇對他賞識的眼光,李瑞當時甚是欣悅。
能被父皇賞識,意義不言而喻。
但是,回到王府細想之後,才發覺,真要認認真真查辦這事,無疑會牽扯到許多的人,隻要是被查的人都會對他這個大皇子不滿。
李瑞心裡非常清楚,這些人個個都不是善茬,稍有不慎,得罪了這些人就是給自己樹敵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李瑞開始頭痛了。
腦袋也大了。
這事如若不查出一個所以然,父皇那裡交不了差,後果更是不敢想象。
這不是一件好差事。
自己做事一向都是如履薄冰,沒想到踩了一個坑。
最可氣的是,這個坑還是自己挖的。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想得出來,可惡至極。”
李瑞對那個哄騙六弟到太後花園調戲葉大小姐的家夥,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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