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合很快送客回來,請了女婿大人坐,丫鬟又送上茶水,退下。
李建開門見山,道:“嶽父大人,母妃今日去‘甘露殿’要見父皇,不想和皇後娘娘一同了,沒有見到父皇。”
李建還沒說完時,陳中合就猜測到了其中的原因。
待女婿大人說完,陳中合才道:“看來今日瑞王殿下也向皇上呈了折子,既然如此,皇後娘娘和賢妃娘娘自然見不到皇上了。”
薑還是老的辣。
陳中合一言說中要害。
李建點頭,道:“大哥的動作不慢啊!”
陳中合一臉的自信,道:“殿下,不管快慢,皇上真要辦什麼文壇聚會,到時隻會認銀子,誰能讓皇上少花銀子,甚至不花銀子,誰就能主持這個盛典。”
“當然,皇上也會適當照顧一下其他的人,給幾個不痛不癢的副職出來。”
李建道:“如果大哥也想到出銀子這一策,那就是父皇最希望見到的。”
陳中合捋捋胡須,道:“殿下放心,就算殿下和瑞王殿下出一樣的銀子,皇上也會不得不向著殿下。”
李建一時不解。
陳中合笑道:“朝廷要辦這麼大的事,不會不出一錢銀子,隻要皇上要拿銀子出來,老夫這兒也是一關。”
李建恍然大悟。
隻要朝廷需要銀子,嶽父大人就是一個門神。
就算是父皇也不得不低一下頭,下幾句好話。
這確實是李建這次要完勝大哥的本錢。
勝敗不一定非要分誰是哥,誰是弟。
隻要有實權。
哈哈哈哈哈
............
“甘露殿”。
秦公公終於知道了二位皇子給他們的父皇呈的什麼折子。
這確實夠皇上難以定奪。
燒腦的事。
皇上每天燒腦的事不少。
秦公公給皇上換了茶水。
要在以往,皇上遇上燒腦的事,免不了要給秦公公說說,算是緩解緩解壓力。
而這一次,李源沒有對秦公公說一個字。
秦公公看著皇上批閱奏章,很快就從皇上平淡的神色看出。
皇上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李源批完一本奏折,在翻看新的奏折時,沒看上幾個字,就開始鎖眉頭。
最後,把奏折拿在手裡,左手叉在腰間,身子後靠,看著奏折。
這事不小。
這是皇上看到不好的大事時的標配動作。
好一陣,李源才道:“地圖。”
秦公公疾速取來地圖。
李源讓秦公公把地圖鋪展在地板上。
秦公公鋪展好地圖,又疾速送來矮凳,送到皇上的屁股下。
李源屁股略微一抬,然後坐下,眼睛不離地圖。
什麼情況?
秦公公不得而知,隻是候立在皇上的身邊,等候吩咐。
好一陣,李源才道:“傳陳中合、範淼。”
秦公公應一聲,即刻派太監傳戶部尚書陳中合陳大人,工部尚書範淼範大人進宮見駕。
李源在傳了陳中合和範淼後,這才起身,道:“隻要有開州府的奏折來,即刻給朕。”
秦公公應一聲,這才問道:“皇上,開州受災了?”
李源點頭。
不過,看皇上的神色,開州府的災情不大,否則,依皇上的性格,非傳幾位皇子和丞相杜如海等一大幫大臣進宮見駕不可。
果然,李源道:“幸好災情不大,否則朕的心情就沒了。”
秦公公自然明白皇上指的是什麼心情,就是一日後招待蘇釋蘇先生的宮宴好心情。
“那也是一件大事啊!”
李源又歎一句。
確實,能夠讓天下文人敬仰大唐國,也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大略。
一個時辰不到,戶部尚書陳中合,工部尚書範淼一前一後,急匆匆趕到“甘露殿”來見駕。
戶部和工部兩位尚書大人拜見皇上後,李源直接把開州府奏報災情的折子給兩位尚書大人看。
兩位尚書大人看過奏折後,陳中合雙手把奏折呈回給皇上。
範淼抬袖粘額頭上的汗,低聲道:“幸虧是小災。”
陳中合故作沒有聽清,看著範淼,道:“範大人說啥?”
李源從陳中合手裡取過奏折,不緊不慢的替了範淼道:“陳大人,範大人說幸虧是小災。”
陳中合連忙拱手道:“皇上,臣確實沒聽清。”
“陳大人現在聽清楚了吧!”李源把奏折放到禦案上,又是不緊不慢道。
“臣聽清楚了。”
“陳大人以為幸虧是小災嗎?”
“臣不敢。”陳中合趕緊躬身拱手道:“關係百姓安居樂業,無小事。”
“關係百姓安居樂業,無小事,說得好啊!”李源仰仰頭,看著範淼,道:“範大人還以為幸虧是小事嗎?”
範淼這回額頭上,不,一身都冒了汗,“撲通”一聲跪伏下,道:“臣妄言,臣知錯了,關係百姓安居樂業,無小事。”
李源吹一口氣,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範大人,朕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親去一趟開州府,探望一下災民吧!”
範淼連忙“臣遵旨”。
陳中合連忙拱手道:“臣願捐一千兩銀子。”
陳中合這一主動捐銀,正中皇上心意,不由看著陳中合一笑。
“臣也願捐一千兩。”範淼慌忙道。
李源扭轉一下脖子,緩聲道:“範大人,你這不是捐,而且一千兩怎麼夠探望災民。”
範淼這才恍然大悟,陳大人是捐銀,自己是被罰銀。
天壤之彆的差距啊!
同樣是臣子,差距咱就這麼大。
此時,範淼不僅心疼銀子,更是悔恨不已,羞愧難當。
............
李晨開始燒腦了。
後天的宮宴,不僅僅是他癡傻六皇子殿下首次的公眾露臉,也是蘇釋的首秀。
一人要唱兩台戲,想想就燒腦。
還不是一般的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