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影揭開馬車窗簾,向外嘟嘟嘴道:“這是葉府。”
李晨趕緊湊過上去,擠靠著虎丫頭的腦袋,和虎丫頭一起往外看。
葉秋影這一次沒有放李晨的瞎子,羞羞的和李晨腦袋靠腦袋,肩並肩。
李晨故意誇張的“哇哦”一聲,道:“好威風氣派的‘葉府’。”
葉秋影一聽,心裡想:傻帽,你要去了濟州府,見到葉大將軍府,那才叫氣派。
葉秋影隻是心念,臉蛋兒卻不自主的一燙。
不過,葉秋影還真期盼六皇子殿下能和她一同回到濟州府去。
李晨看了一番後,才收回腦袋,起身就要下馬車。
“你要乾啥?”
葉秋影一把拉住李晨,問道。
“當然是走近去看看呀!”
李晨本就是要逗逗虎丫頭,故作詫異道。
葉秋影誤聽成李晨要走進葉府去看看,差點花容失色,拉緊李晨,急道:“你進去乾嘛?”
李晨一聽,就知道虎丫頭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將錯就錯道:“裡麵一定很氣派的。”
葉秋影使勁把李晨拉坐下,也靠緊了李晨,生怕他犯傻,真的要進府去。
“不能進去。”
葉秋影瞠著虎眼,虎視眈眈道。
李晨道:“以後我要出了宮來找你,怎麼找得著?”
葉秋影咬咬紅唇,側身又把馬車窗簾揭一道細縫,李晨趁此又厚顏無恥的把腦袋擠湊過來。
葉秋影用嘴嘟嘟“葉府”的左側,道:“看見那條巷道了嗎?”
李晨靠著虎丫頭的腦袋,點頭道:“看見了。”
“你要來找我,就從那條巷道進去,不遠就有一道側門——”
葉秋影說到這顰眉一思,接著道:“還是這樣吧!再往前麵走,可以看到一個樓閣,我要在府裡,就在樓閣上掛一盞宮燈,你要看到宮燈就去敲側門,說是找小玉就行,小玉會來帶你進府。”
額!
敢情這是……
這是一個皇子能做的事……
這虎丫頭還真想得出來。
即便是本王要來,飛簷走壁就行了,還需這樣囉囉嗦嗦嗎?
飛簷走壁?
額!
這,這也是一個皇子能做的嗎?
而葉秋影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蛋一燙,貝齒咬唇,暗暗跺幾下腳。
李晨故作不知道:“你住哪兒呀?”
“一個有桂花樹的內院。”
葉秋影脫口說出後,又羞悔起來,這不是告訴殿下,怕殿下找錯地嗎?
葉秋影又羞又急,伸手在李晨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李晨咧嘴一笑。
…………
第二日。
“宣政殿”
文武百官雖已知道,凡是有關“詩詞大會”的建言,都要送到禮部去篩選,還是熱熱鬨鬨的議論了一番。
李建自然是一言不發。
杜如海見狀,心裡對建王的猜測就更多了,隻是沒有一個頭緒。
陳中合不露聲色的暗瞟杜如海,見杜如海隻要看一眼建王,就皺眉,心裡就爽快不已。
哼哼。
老東西,不管你玩什麼花樣,這次都玩不過老夫的女婿大人。
等著去哭吧!
陳中合越想越樂,忍不住想要大笑出來。
爽。
太爽了。
退朝之後,幾個皇子和杜如海陳中合等大臣,隨駕到了“甘露殿”。
到了“甘露殿”,因為不議朝政,李源給皇子和大臣們賜了座和茶水。
喝過茶水,皇子和大臣們又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起“詩詞大會”的事。
杜如海學建王了,一言不發。
李建在父皇看了他好幾次後,終於起身,走到禦案前,從袖口裡取出一本折子,恭恭敬敬呈給父皇。
秦公公上前,接過建王殿下的折子,送到皇上麵前。
李建道:“父皇,兒臣要說的話都在折子裡,請父皇過目。”
皇子和大臣們都看著了建王。
建王出手了。
杜如海緊張起來,緊緊盯著皇上。
李源對二皇子此舉並沒有表示出意外,應該是李源意料中的事。
李源還是饒有興趣的翻開折子,沒看幾行,就抬眼看了二皇子一眼。
李建隻是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
杜如海緊緊盯著皇上,緊張得有點窒息。
李源又看了幾行後,再抬眼看了二皇子一眼,壓抑住激動,合上折子。
“這個折子,朕會好好翻閱。”
皇上雖沒說這個折子好不好,杜如海已經從皇上的神色看出,皇上對建王的這個折子非常看好,看重了。
杜如海心裡一沉,這建王究竟寫的啥,能打動皇上。
杜如海頓感形勢對自己的女婿大人不利了。
李源示意二皇子落座後,不緊不慢的對夏立德道:“夏大人,禮部篩選‘詩詞大會’建言的事,由建王來主持,你們禮部要配合好建王。”
皇上這幾句話,如晴空霹靂,驚呆了杜如海和瑞王李瑞。
皇上的這幾句話,對於陳中合和建王李建來說,就是潑天的喜訊。
此時,李源的眼光犀利起來,如獵鷹一般,盯著李瑞和李建兩個皇子。
李瑞麵如死灰而蒼白,差點癱軟在座椅上。
而李建卻麵不改色心不跳,看不出有絲毫的情緒變化,靜如處子一般。
待皇子和大臣們退去後,李源這才拿起二皇子的折子,一字一句的細看。
李源知道,二皇子是寫不出這樣的建議,除非有蘇先生相助。
而且,還必須是和蘇先生有深交,才能得到蘇先生的助力。
李源雖然想不透蘇先生為何要助力二皇子,但他絕對相信,蘇先生絕不會是為了利益。
蘇先生如果是追逐名利的人物,絕不可能寫出這些絕世之作。
更不會有那麼大的孝心。
李建啊李建,但願你不是欺騙蘇先生。
如果,你是和蘇先生真誠交往,能從蘇先生那裡學到忠孝……
不要辜負父皇的期盼啊!
李源離開禦案,走到殿門,倒背雙手,眺望遠處金輝的宮殿。
“秦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