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從麵盆裡揪起一個麵團,在手裡揉了揉,然後啪的一下貼在了燉著肉菜的鐵鍋邊,一個玉米麵餅子就老老實實地貼了上去。
將一鍋餅子全都貼好,拾月蓋上了鍋蓋。
“咦,姐,你那筐裡裝著什麼啊,怎麼還動呢?”於初夏忽然指著拾月之前背下山的背簍問道。
“……”拾月這才想起來她還打了隻兔子!
這麼好的事兒之前竟然忘了個乾乾淨淨!
她將兔子拿出來翻了翻,發現折騰了這一路兔子早就斷了氣。
拾月將兔子放在盆子,先放在了一邊,準備等會兒吃完了飯再去收拾。
中午有大鍋菜了,兔子就留到明天吃吧。
想到兔子,拾月不由又想起了那人的慘狀。
垂眸想了想,回屋從帶回來的大包小包裡翻出了一個小鍋,又拿了些小米出來。
拾月把鍋和小米遞給初夏讓她去淘洗。
自己在院子邊靠進灶屋的位置用鐵鍁臨時挖了個火坑,在裡麵添上柴,點燃後又在上麵放了張鐵絲網。
接著把淘洗好,接了水的鍋拿過來放在了鐵網上。
這網還是拾月爸爸以前在的時候淘換的,那時候她媽已經病得起不來床了。
家裡隻有一個灶,煮了飯就沒法煎藥。
爸爸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隻是媽媽去世後就再也沒有用過了。
初夏也知道這煮的粥一定是給山上那個病人的。
看拾月忙活著她也沒有出聲,隻在一邊默默地添柴加火。
直到拾月忙活完了,初夏才碰了碰她:“姐,你進屋看著鍋吧,這裡我盯著。”
拾月知道初夏這是體貼她,怕她凍著。
她也沒拒絕,點了點頭就進了灶屋。
兩個人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小米都熬得開了花,才終於等到了那幾個人回來。
“你們怎麼……”
初夏第一個跑過去開門。
開門後她一句抱怨還沒說完,就被葉樸安給打斷了:“初夏,把你那屋門打開,把你的床收拾一下!”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啊?”初夏呆住了。
彆說初夏,連拾月也愣住了。
她想過這幾人會把那人帶回來,但她可沒想著讓他們把人帶到自己家啊?
就算是她熬了小米粥,也隻是準備吃完飯讓這幾人給病號送過去。
可不給她們愣神的時間,走在中間背著病號的何立軒已經低聲嗬斥道:“愣什麼呢,快點!”
“哦。”初夏再不樂意,在表哥的威懾下也隻能勉強同意。
她可憐巴巴地看了拾月一眼,就走到前麵去打開了自己屋門。
拾月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去外麵臨時火坑前把煮好的小米粥端進了灶屋。
她剛把小鍋放在灶台邊,準備先保著溫,就聽到初夏那屋傳來一聲驚呼:“啊,二哥!二哥你醒醒!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緊接著就是初夏壓抑不住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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