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連忙快走兩步,大聲阻止:“你躺著彆動!”
看何立學還要拒絕,她急得大喊:“你沒穿衣服!”
何立學瞬間停止了動作。
昨天何立軒平複下來情緒之後就在另外兩個兄弟的幫助下,跟他二哥擦洗了一下身子。
如果不是他們擦洗,也發現不了何立學腳上的傷。
何立學之前身上的衣服太臟了,還有血漬,完全無法再穿。
何立軒就拿了自己的替換衣服給二哥換上。
如今的何立學身上穿著弟弟的內衣,外衣卻沒有。
畢竟誰會給昏迷躺在床上的人穿毛衣毛褲呢?
意識到自己的情況,何立學震驚地望向拾月。
因為太過於驚訝,他甚至完全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拾月搖了搖手:“彆誤會,不是我,是我找人幫忙換的,你不要想太多。”
何立學這才鬆了口氣。
兩年的下放生活或許改變了何立學很多,但他單純的性子卻並沒改變多少。
他的想法太容易猜,全都寫在了臉上。
看到他這副樣子,拾月對他還有他那位老師不由得更擔心了。
覺得再如此下去,師生倆都活不了多久。
她拉過凳子在何立學身邊坐下,然後端過粥碗:“你手有沒有力氣,用不用我喂你喝?”
何立學的臉瞬間紅透。
連忙搖頭:“不用,我自己來。”
拾月隻得重新放下碗,拿過昨天何立軒留下來的軍大衣墊在何立學的身後,讓他坐了起來。
何立學端著碗,看著裡麵濃稠的小米粥再次陷入了躊躇。
他沒有立刻動,而是抬頭看向拾月:“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拾月搖頭:“不知道。”
何立學立刻將碗放下,很認真的解釋:“我是壞分子,你幫助我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還是請你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來,我得走。”
拾月不由又在心裡深深歎了口氣。
哪裡還有這麼笨的人呢?
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正經吃東西了,握著碗的手都在抖。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先跟人說明身份,生怕給人帶來麻煩。
真是……
拾月將碗往何立學的懷裡推了推:“你趕緊吃吧,吃完還得吃藥呢。我已經把你帶回來,還讓你在我家住了一宿。要有麻煩早就有了,不在乎多這一碗粥。”
說完她站起身轉過去收拾帶來的藥物,為的是不讓何立學繼續尷尬。
果然,聽了拾月的話何立學又停頓了片刻,然後啞聲說了句:“謝謝!”
就抱著粥碗吃了起來。
看他把粥吃完,拾月開始為他清理傷口換藥。
有了之前的記憶,何立學沒有推拒。
隻是在她去換腳上的藥時再次表示了不安。
拾月沒有理會,按照之前大姐叮囑的順序,依次給他換了藥,並且看著他把消炎藥那些都給吃了。
等忙活完這些,就在拾月已經開始發愁要和何立學說點什麼的時候,院門處傳來了動靜。
拾月知道這是何立軒他們回來了,終於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