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要總拿我當擋箭牌啊。”
國師無奈地看著在他屋裡隨便亂翻的皇帝,說道。
南宮化雪跑出宮就直奔他的住所,現在正在他房間翻找著什麼。
“彆這麼說嘛,除了你我也沒誰可說的了。”南宮化雪頭也不抬,在他收藏的種種藥物中尋找,“你又不是不知道王霽那德行,多疑又敏感,還不能逆毛順。”
南宮化雪說著,鼓起半邊腮幫子,有些煩悶“就開個大賽,又那麼多事……”
“陛下在找什麼?”國師見她霹靂哐啷摔了一大堆,雖然沒什麼損壞,卻還是有些心疼。
“你不是能算嗎?算算看啊。”南宮化雪沒好氣道。
“……”國師見她心情不好,無奈歎了口氣,“前幾日墨鐮找我。”
“哦?為他小兒子的事?”南宮化雪漫不經心道。
“是啊。”國師眼睜睜看著她拿起一把價值連城的珍草,左右打量了下,就像扔垃圾一樣扔在了地上,“想問他到底是不是墨澤的轉世。”
“你的回答呢?”南宮化雪看看手裡奇形怪狀的鬼草,回想了下模樣,隨手扔到旁邊的草藥堆裡。
“當然是。”國師笑笑。
“哦?你這麼確定?”南宮化雪終於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看看後放在一邊,開始找第二根。
“你不是也看過他的畫像嗎?——你要這慧和子乾什麼?”
“熟人要的嘛。”南宮化雪又扒拉出一株,和方才的放在一起,“那長的一模一樣就能確定了?”
“不然還有什麼更好更有力的證據嗎?”國師見無法阻攔,索性坐回軟榻,半躺著看她。
似乎是因為方才摘下了帽子,國師在她麵前衣著有了不同,不再像之前那樣遮遮掩掩,脫下了他那身密不透風的黑袍,穿了件修身玄色衣袍,雪白銀發垂落,一縷一縷撒在身上,如山間溪流般順滑。
南宮化雪隻給他留了一株,本想拿了就跑,想到什麼,又給國師將房間恢複原樣,才樂滋滋地離開。
“……傻人有傻福啊。”國師似是歎息,似是輕笑,搖了搖頭。
南宮化雪當晚就派人把慧和子送了過去,不曾想密衛又帶回封信,說是青衣給她的。
打開信封,從文字看出確實是青衣所寫,有些驚訝於他秀麗的筆跡,仔細看了看,發現是張羽眠使用說明。
上麵詳細記載了羽眠的製作及使用方法,甚至將什麼情況下用多少的量都寫了出來。
信末,還和她說如果哪天想要蠱了可以找他,甚至把各個價位的錢都標清了。
南宮化雪……
南宮化雪麵色複雜,難以形容地盯著信尾的一大串數字,沉默頃刻,燒了。
“……我知道了。”
秦梟看著對麵的南宮化雪,多問了句“怎麼看著麵色不太好?”
“沒有。”南宮化雪扶著額頭,歎了口氣,“就是動腦子太累了。”
秦梟……
“習慣就好了。”秦梟搖了搖頭。
“反正最近你注意點吧。”南宮化雪疲憊地閉了閉眼,“我先休息了。”
“嗯。”秦梟應了聲,想了想,還是衝她道了聲謝,“謝謝你了。”
“哎呀——”南宮化雪受不了似的揮了揮手,“這有啥的,咱倆之間客氣啥?”
秦梟笑了下,看著她掛斷了通訊。
“所以,他有麻煩了?”旁邊床上的窮奇卷了卷尾巴,玩味道。
“你不都聽到了嗎?”秦梟看了他一眼,眼神平淡,“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窮奇露出不解的神情,嘴邊掛著笑,“這是你們人類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秦梟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麼了。
翌日清晨,墨寒羽敲響了他的房門。
“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再出去轉轉嗎?”墨寒羽坐到秦梟床前,看著還窩在被褥中的秦梟,笑著問他。
“不了。”秦梟微微抬眼,“我和我大哥約了,今天切磋。”
“哦?”墨寒羽意外,“你要和你大哥切磋?體術的那種嗎?”
“……應該不是。”秦梟回想秦季塵的神色,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沉下頭來,頓了會兒,掀起眼皮看他,“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墨寒羽愣了下,“我本想著能一起出去玩……但你不是有事嗎?”
“我也許可以問問我哥。”秦梟移開目光,下顎輕輕落在稍有彈性的枕頭上,烏黑的發絲散落於肩,半掩住健美的肌肉輪廓。
秦梟沒有穿上衣,就那麼光著脊梁趴在床上,渾身散發著慵懶的氣息,猶如午後貪睡的貓兒。
墨寒羽一怔,還從沒見過這副模樣的秦梟。
望著不含一絲冰冷戾氣的眼眸,墨寒羽不知為何,心中像被細針紮了一般,並沒有多疼,反而有些癢。
像是受到什麼蠱惑,墨寒羽緩緩靠近,鬼使神差似的伸出手指,剛剛碰到柔軟的發絲,倏然如雷電擊中,回過神來。
秦梟半天沒有等到墨寒羽的回答,不禁有些疑惑,扭過頭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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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啊。”不知為何,墨寒羽有些結巴。
望著秦梟疑惑的眼神,墨寒羽垂眼避過,遮掩似的撲到他背上,緊緊抱住他,將臉埋進頸窩。
秦梟猝不及防被猛然抱緊,身子一僵,本能想掀開身上的人,忍了忍硬是壓了下去“撒什麼嬌?下來。”
說著,撐起身子,想將他拉下來。
沒等秦梟動手,墨寒羽自覺滑下坐好,撇著嘴看著他。
“不過說起來……咱不是邪修嗎?你家人也不知道你那個手段,要是在訓練場那麼多人下施展,不會有麻煩嗎?”墨寒羽遲疑問道,眼簾垂下遮住了眸色。
“我也不太清楚。”秦梟也不知道秦季塵是怎麼想的,但他相信秦季塵知道輕重,“但他既然那麼說,應該是有所打算的。”
墨寒羽抿唇,沒有說話。
他剛才……是想乾什麼?
墨寒羽為自己方才的動作感到困惑,望著自己的手指,指尖仿佛還殘存著幾分溫度。
秦梟見他不吱聲,沒有多想,看了眼桌上的鐘表,準備起床洗漱了。
套上短袖後,順手揉了揉墨寒羽的腦袋,起身去了盥洗室洗漱。
“最近你跟著我,不要亂跑。”秦梟看著墨寒羽跟了進來,抬眼從鏡子中瞥了他一下,道,“你可能有麻煩。”
“哦?”墨寒羽微愣,“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