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梟很快衝完了澡,半身圍著浴巾出了浴室,看到床上不知何時出現的窮奇,愣了下。
窮奇懶懶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秦梟便沒說什麼,坐回床上繼續搗鼓卷軸。
想到秦修雲說的方法,秦梟緩緩用力,將炁注入卷軸內。卷軸逐漸發出光亮,卻並未打開。
興許是注入的炁不夠,秦梟想著,沒有停下,直到將近力竭時,才終於從中露出抹熒光,展開來。
就像秦修雲說的,熒光鑽入腦中,於魂海上顯示。秦梟打坐閉眼,回到魂海中,看著海麵上泛著金光的文字,麵色複雜。
他本應看不懂的,但不知為何,理解這些東西文字所蘊含的意義時,並沒有任何障礙。
這功法是雷屬性沒有錯,講的是凝雷成型,變化萬千。
秦梟在此之前就已經掌握能將雷電凝聚成想要的形狀了,便大眼一掃,撿一些重點看。
最終,目光停留在“化雨”上。
秦梟眼神微凝,盤腿坐於魂海,仔細鑽研起來。
秦修雲給的功法還是有用的,起碼秦梟能從中學到不少。
……
“哎呀,彆喪氣了,不就是輸了嗎?下次再贏回來嘛。”
酒樓上,墨寒殤捏著酒杯,笑著安慰道。
“我沒有喪氣。“對麵的柳卿風無奈道,看看墨寒殤身邊同樣笑得無奈的秦瑾逸,倏然升起抹同命相連的苦澀。
“你隻是想找個理由喝酒吧?”白書衡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墨寒殤的真實意圖。
“怎麼可能?!“墨寒殤大感受傷,“你就這麼想我?”
“這是事實好吧?”白書衡沒好氣道。
秦瑾逸看著兩人拌嘴,正笑著,餘光瞥見街上行走的人,頓了下,轉目看了過去。
隻見秦梟正站在一個賣花簪的攤子前,同墨寒殤的弟弟說著什麼。
“誒?那不是你弟嗎?”
秦瑾逸剛沉默沒兩秒,墨寒殤的胳膊便搭到了他的肩上,湊過來同他一起往下看。
“你喝醉了?”秦瑾逸聞到淡淡的酒味,輕微皺了下眉,提醒道,“你弟也在。”
“哦哦……”墨寒殤點點頭,眼睛微眯,卻是沒有回答他第一個問題。
“你看,多好看。”墨寒羽將花簪插到秦梟頭上,笑著,手指像花瓣般綻放,將那花簪包在中間。
“彆鬨了。”秦梟揮開他的手,似是有些無奈,將簪子取下,“尹璽晦他們呢?”
“田淼路過一花酒鋪,好奇要去嘗嘗。”墨寒羽指了個方向,接過簪子,“一會兒就過來——怎麼了?我覺得挺適合你的。”
墨寒羽說著,再次嘗試將簪子插在秦梟頭上。
“不要。”秦梟後仰躲過,眼神涼涼,“喜歡就自己戴。”
“真是的……”墨寒羽見狀,微微撅起了唇,隻能不甘地收回了手,轉頭問攤主買下這支簪子。
“明明很好看的。”墨寒羽嘟囔著,收了起來。
秦梟一眼看出他還沒有放棄,無奈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麼,背後傳來幾絲涼意,眼神一厲,扭頭向其看去。
隻見於允皓正在兩人不遠處向他們走來,和秦梟對視,不僅沒有頓住,反而加快了步伐。
看著來勢洶洶的於允皓,秦梟微微皺眉,眼中劃過不解。
他不知道他想乾什麼。
“那隻畜牲呢?它在哪兒?”於允皓於秦梟麵前站立。他長的高大,一時間遮住了頭頂的太陽,
“什麼?”墨寒羽一愣,一時間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秦梟倒是反應過來,但他搖了搖頭,做出和墨寒羽同樣的回答“什麼畜牲?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少裝蒜。”於允皓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輕而易舉將他拽離地麵,“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你鬆開他!”墨寒羽見狀,連忙掰住他的手臂,厲聲道,“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你就算不客氣又能怎麼樣?”於允皓涼涼看了他一眼,顯然不將墨寒羽的威脅放在眼裡。
“鬆手。”秦梟握住胸前的手掌,並沒有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慌亂,眼神平靜。
於允皓攥緊衣領,死死瞪著秦梟,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象的畫麵,這個小孩並沒有因此嚇到,不禁咬了咬牙,鬆手的時候用力一推,將秦梟推倒在地。
墨寒羽連忙接住秦梟倒下的身軀,扶著他穩住身形。
秦梟不慌不忙地穩住步伐,拍了拍胸前的衣服,看到衣領出現褶皺時皺了下眉。
“那魔獸在哪兒?”於允皓壓低了嗓音,再次問道。
墨寒羽已經知道他在問什麼了,但他看了看秦梟,沒有作聲。
“我再說一遍。”秦梟抬眼,目光緩緩變冷,“不知道。”
“那是我的東西!它是我從小撫養長大的。你憑什麼把它從我身邊奪走?”於允皓的聲音高了幾分,情緒有些失控。
秦梟莫名其妙“既然對你這麼重要,你就去找啊,和我說乾什麼?”
“你和那個仇璞玥是一夥的,不是嗎?”於允皓握緊拳頭,聲音含著幾分怒火,“把我的魔獸還回來,我知道它在你們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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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真是好奇怪。”秦梟失了耐心,轉過身一字一句道,“你說你魔獸丟了。而我記得在比賽前會發給你們每人三串手鏈,要求魔獸隨時戴到身上保證馴魔師好隨時知曉自己魔獸的位置。”
“若魔獸沒有手鏈,則視為無主之獸,出現情況可隨意獵殺。”
於允皓聽言,瞳孔微顫,似乎有些心虛,氣場弱了下來。
“那手鏈隻有馴魔師本人才能取下。你現在問我你魔獸的位置,不覺得可笑嗎?”秦梟冷笑道,“你都不知道你魔獸的位置,還來問我?”
“我……我當時隻是一時氣頭,我沒過多久就去找它了,是你們把它帶走了!”於允皓雖然氣勢弱了半分,聲音卻故作聲勢般大了許多。
“凡事要講究證據。”秦梟冷道,“你覺得我們拐跑了你的魔獸,那證據呢?”
“你——”於允皓瞪著眼睛,沉默片刻,又氣道,“不要轉移話題,你們把我的魔獸藏到哪兒去了?”
秦梟閉了閉眼,越發不耐,不想與他糾纏,準備轉身離去,卻又被扯住。
“不準走!你這小孩,怎麼這麼沒禮貌?”於允皓抓住他的肩膀,“我話都沒說完。”
“你沒說完,我已經聽夠了。”秦梟冷聲道,“鬆手。”
“……你們知道那魔獸是我花了多少心血培養的嗎?你出不起這個價錢,告訴我帶我去找它,不然彆想走。”於允皓堅持不懈。
“你還想扣留我?”秦梟都要被氣笑了。
“再說一遍,鬆開你的手。”秦梟目光冷厲,猶如兩柄利劍直指於允皓。
“你這小孩怎麼這麼不講理呢?”於允皓氣急,“本就是你們偷走了我的魔獸,我隻是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你們卻不肯。還這樣惡語相向,你母親就是這麼教你的?”
聽他說起母親,秦梟麵色越發陰翳,猛地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要離去。
“有娘生沒娘養的兔崽子。”
咒罵的聲音很小,但對於秦梟這種耳聰目明的人來說,聽得相當清楚。
秦梟頓了下,不知為何,腦中閃過許多記憶片段,最深的還是他母親衝他的那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