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送走這有點開放的學姐,秦梟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臉頰,找了個和墨寒羽相近的床鋪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等一切收拾好,發現墨寒羽還在修煉,秦梟沒想打擾他,翻起自己帶的書看了起來,沒看幾眼便起了困意。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走進一黑衣少年,看到他明顯愣住了。
“……”秦梟看著這個陌生但莫名有些眼熟的人,沒吭聲。
少年看著他,停頓許久,最終默不出聲地進了屋,將給墨寒羽帶的飯放到他床前桌子上,回到自己床上。
兩人相顧無言,沉默以對。
最終打破這片寂靜的,是墨寒羽。
墨寒羽終於從修煉狀態下脫離,睜開閃爍金色的眼睛,看到麵前景象時愣了下。
陳寞這個話少的可憐的,和秦梟這個從不會主動交往的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看著,甚至不知道他倆看了多久……
“……你們,在乾嘛?”
兩人齊刷刷看向他。陳寞依舊沒有說話,秦梟開了口。
“那個東西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提起這個,墨寒羽神色複雜,“你——不對!!”
墨寒羽終於反應過來,倏然起身,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歡迎我嗎?”秦梟反問。
“這……倒也沒。”墨寒羽錯開眼神,有些不自在。
“最近怎麼樣?”秦梟打量著他。
“還好啦……那東西我已經收下了,謝謝。”墨寒羽垂著眼睛,手指微顫。
“不用道謝。”秦梟搖了搖頭。
墨寒羽沉默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陳寞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看墨寒羽的眼神逐漸古怪。
“……對了,這位叫陳寞。”墨寒羽無意和他眼神對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猛然來了勁,向秦梟介紹,“比我們大一歲,之前在山裡見過……”
陳寞沒想到他忽然說這個,震驚地看了他一眼,對上秦梟目光,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秦梟聽他這麼說,也想了起來“你是那個……燭陰——”
“他還在附近。”陳寞終於開口,說話聲陰冷低沉,莫名給人陰森之感。
秦梟一愣“什麼?”
“他還未完全恢複。”陳寞言簡意賅。
秦梟眨眨眼,點了點頭。
墨寒羽看看兩人,想到什麼,向陳寞介紹“他叫秦梟,我們同歲。”
陳寞沒說什麼,點了下頭。
互相寒暄後,陳寞在床上坐了會兒,又出去了。
墨寒羽拿起他給自己帶的飯菜。豐盈的米粒配上肥而不膩油亮滑嫩的魔肉,還有兩根飽滿的雞腿。
墨寒羽吃了口,享受地眯起眼,顯然飯菜味道不錯。
墨寒羽吃了幾口,餘光注意到秦梟一直看著自己,頓了下,抬起頭,試探遞給他“一起吃嗎?”
“不了,我有。”
來之前秦梟買了些鍋盔,是秦家街道旁的一家老店,他還挺喜歡吃這種剛出鍋焦脆涼了又有嚼勁的麵食。
而且那家店手藝不錯。
秦梟一口一口地咬著,想著什麼事,視野中倏然出現一根油光滑亮的雞腿,在他眼前晃悠兩下,猛地塞進他的嘴中。
“多了吃不下。”墨寒羽麵對秦梟詫異的目光,微微一笑。
秦梟咬著腿肉,瞥了眼他吃了個精光的飯碗,沒說話。
墨寒羽將飯盒洗淨,再坐回床上。秦梟已經解決乾淨,正盤腿打坐。
墨寒羽瞥著他看了半天,也沒見他有想搭話的傾向,不僅有些生悶,氣呼呼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秦梟正冥想著,察覺到身邊視線愈發幽怨,不禁睜開眼,對上那湛藍的眼睛。
“怎麼了?”秦梟問他。
“……沒什麼。”墨寒羽扭回頭,弓著背豎著肩,像極了出生不久的雞仔聳翅膀。
秦梟被自己的想象惹笑了,閉了閉眼,再次放空思緒,坐下來冥想念心法。
墨寒羽等了會兒,又忍不住挪著屁股回頭看他,見他如此,嘴撇的近乎和天花板齊高。
“……到底怎麼了?”秦梟睜眼,無奈地看著他。
“你當時……為什麼說那些?”墨寒羽知道讓他自己意識到是不可能了,隻能勞煩自己叉著腰扭身氣衝衝道。
“……什麼時候?”
“明知故問。”墨寒羽抱著手臂,眉頭能夾死一隻螞蟻,“怎麼了?有新歡就嫌棄舊愛了?”
“……說什麼鬼話。”秦梟閉了閉眼,“在哪兒學這麼多亂七八糟的?”
“你管我?”
“墨寒羽。”秦梟語氣微沉。
“……”墨寒羽與他對峙,抿著嘴,還有些氣,“你整天就知道壓著我,什麼事都不和我說,莫名其妙就要遠離,明明說過不會絕交的,不是有了新歡是什麼?”
“我和你說的事少了?”秦梟蹙眉,“我也沒那個意思……”
“你就算這意思!”墨寒羽激動起來,目光烈烈,“你就是想讓我倆距離越來越遠,最後斷開!我還不知道你?”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並沒有。”秦梟揉了揉額角。
“那我要個理由。”墨寒羽抱著胳膊,仿佛不刨到底誓不罷休。
“……我的問題。”
秦梟沉默半晌,歎了口氣。
“……”墨寒羽看著他,不知為何愈發生氣。
“是我當時……有些不安。”秦梟垂著眼。
“你不安什麼?”墨寒羽湊過去,到他床前,直勾勾盯著他。
秦梟手指微顫,想轉過頭,卻倏然被雙微涼的手捧住臉頰,半是被強迫地與其對視。
“說。”
冰藍的瞳孔有些咄咄逼人,掐著他的臉頰,咬著後槽牙道。
“……鬆手。”秦梟想要掙脫,卻發現他掐的愈發緊,隻能半是示弱地說了句“疼”。
墨寒羽一頓,緩緩鬆手,又給他揉了揉。
“說!彆想糊弄過去!”墨寒羽語氣凶狠,手上動作愈發輕柔。
“是當時的老師的一些事……”秦梟垂著眼,將那晚聽到的同他說了,“我就是覺得,你總有一天也是要離開的。你現在的依賴隻是出於我是你第一次交到的朋友,所以你覺得我很特殊,但你日後總會發現,其實我沒什麼值得交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