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羽一愣“什——”
“你到現在竟然還沒發現問題在哪兒?”白澤愈發不可思議,“我的天……”
“什麼意思?”墨寒羽緊皺眉頭,盯著他。
“你說什麼意思,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了。”白澤撫上額頭,頗有幾分無奈,“你為什麼不自己想一下呢?”
“交換一下位置,你覺得你聽到這番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墨寒羽深深皺著眉頭,眼眸漸深。
忽然,他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麼,猛地抬頭,瞳孔驟縮。
“明白了嗎?”白澤看著他。
“……”墨寒羽抿了下唇,眼神複雜,“但我……沒有嫌棄他的意思。”
“我隻是覺得——”
“覺得他很麻煩?”沈宥歌看著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寒羽,你有沒有想過,他和你是不一樣的。”
“你看過他的記憶,也聽他說過幾段他的過往,難道還不能明白嗎?他和你不一樣。你確實在和他交往的過程總是占據主動位置,你想改變,但說的話太過火了。”
沈宥歌閉上眼,搖了搖頭“言儘於此,你自己想想吧。”
墨寒羽沒有回話,坐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直到沈宥歌離去,才恍然抬頭,望著天邊圓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沈宥歌他是怎麼知道的?
秦梟也和他說了?
想到之前看見秦梟和沈宥歌相處時溫馨舒緩的氣氛,墨寒羽眉頭皺的愈發緊密。
一路上墨寒羽心事重重,直到回寢也沒想好怎麼麵對秦梟,推開門卻發現寢室一片漆黑,一個人也沒有。
墨寒羽愣了。
“……你明白了嗎?”尹璽晦終於幫秦梟將所有的知識串完了,饒是他也不禁露出幾分疲憊,卻仍笑著問道。
“……嗯,大概明白了。”秦梟眨了眨眼,點了下頭。
尹璽晦心中長舒口氣,麵上不顯,笑眯眯地抿了口茶水。
“什麼東西這麼香?你泡的茶?”
上身赤裸的苗楷桀忽然湊了上來,熱氣撲麵而來,尹璽晦笑容一頓。
“衣服。”
剛洗過澡的苗楷桀肩上搭了條毛巾,頭發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健壯的胸膛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水珠順著線條滑落,直到沁入腰腹下的布料。
苗楷桀和他對視片刻,扯著嘴角無奈笑了兩下,伸手射出根線,將自己扔在床上的短袖拉過來套上。
“大半夜喝茶,不怕睡不著?”苗楷桀穿好衣服,挑眉笑道。
“首先,明天不上課。其次,這茶葉是蘊氣凝神幫助睡眠的。”尹璽晦這才收回目光,又抿了口茶水,轉目見秦梟盯著他手中的茶杯,“你想要嗎?我這裡還有很多。”
“這是……鄉砹花?”秦梟看著水中漂浮的花瓣,問他。
“是。”尹璽晦放下杯子,點了點頭。
“那玩意不是很貴嗎?十銀幣才一小撮……你這泡一杯至少一百銀幣啊。”苗楷桀感慨,“真有錢。”
“嗬嗬……”尹璽晦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對於苗楷桀這樣的人也許是天價,但在皇室中,這隻是最低廉的茶花。
“也還好吧?”秦梟記得秦修雲也有幾罐,剛回家那段時間天天給他泡著喝,說是可以養神安眠。
“……你們這些家族子弟,真讓人羨慕。”苗楷桀“嘖嘖”幾聲,露出幾分豔羨。
雖然如此,但秦梟並未在他身上感受到羨慕等情感。
“之前就想問了……”秦梟看著他,“為什麼要說“我們這種”?你之前去過山裡,不應該也是某個家族的子嗣嗎?”
尹璽晦不動聲色地看了秦梟一眼,笑著附和道“說的是,我也有些好奇。”
“這有什麼好奇的……”苗楷桀扯著嘴角嗤笑兩聲,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盤起腿來,“我去那裡確實是作為那家夥的子嗣去的,但他又不是我親爹,就是娶了我娘而已……”
苗楷桀聲音減弱,移開目光頓了片刻,又揚起笑容“哎呀,其實我還挺驚訝的,竟然隻有那家夥做了這種事。”
“什麼意思?”秦梟依舊不太懂。尹璽晦卻已經知道了大概。
“這樣啊。”尹璽晦露出了然的笑容,麵對秦梟不解的眼神,沒有和他解惑,而是看向苗楷桀,“我能說嗎?”
“說唄,反正不知道你猜的對不對。”苗楷桀似乎毫不在意。
於是尹璽晦便說了“他的意思是,有些家族會在外麵隨便領養一個孩子,或者過繼伴侶曾生下的孩子,讓他們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