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的氣氛瞬間凝固,落針可聞。孫將軍怒火衝衝,指著齊峰的鼻子卻半天說不出話來。他身後的吳副將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齊峰。
“你……你這是要為了一個女人,葬送整個部落嗎?!”孫將軍深吸一口氣,強壓住怒火,一字一句地說道,“齊峰,我告訴你,老夫跟著老首領打拚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這份情報疑點重重,你卻為了這個女人一意孤行,如果因為你的感情用事導致部落被滅,你將成為部落的罪人!”
“孫將軍說得對!”人群中有人小聲附和,帳篷內的氣氛更加壓抑了。
齊峰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裡,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他雙眼血紅地盯著汪雪,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孫將軍的話沒錯,他也知道自己這次太過衝動,但他無法忍受彆人質疑汪雪,更無法想象失去汪雪的後果。
“齊峰……”汪雪輕輕拉了拉齊峰的衣角,美眸中充滿了擔憂和痛苦,“如果他們真的回不來,如果部落眾人還是不能接受我,我願意離開部落,獨自去麵對郭首領。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為了我,葬送整個部落。”
“不!我不會讓你走的!”齊峰一把抓住汪雪的手,語氣堅定,“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讓所有人相信你,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
汪雪看著齊峰堅定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齊峰對她的愛是真心的,但她更明白,他們之間隔著的不隻是一道道質疑的目光,更是一道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可是……”汪雪還想說什麼,卻被齊峰打斷了。
“沒有可是!”齊峰語氣堅決,“我意已決,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帳篷內的氣氛再次陷入僵局,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等待著偵察兵的歸來,等待著命運的最終審判。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焦慮、恐懼、憤怒、絕望,各種情緒在帳篷內蔓延,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首……首領……我……我回來了……”
所有人頓時精神一振,齊刷刷地看向帳篷門口。
帳篷的簾子被掀開,一個渾身是血的偵察兵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他臉色蒼白,氣喘籲籲,身上的獸皮被鮮血染紅,顯然經曆了一場惡戰。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孫將軍一把抓住偵察兵的肩膀,焦急地問道。
偵察兵虛弱地咳嗽了幾聲,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看到了……郭首領的軍隊……他們……他們在集結……但是……但是數量不多……”
“數量不多?!”吳副將一把推開孫將軍,指著偵察兵的鼻子大聲質問道,“什麼叫數量不多?你能確定他們不是在故意迷惑我們,準備等我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再發動進攻嗎?!”
偵察兵被吳副將的語氣嚇了一跳,他掙紮著想要解釋,卻因為失血過多而昏了過去。
“你看!他什麼都說不清楚!”吳副將指著昏迷的偵察兵,轉頭對著齊峰說道,“齊峰,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嗎?這個女人就是我們部落的災星!隻要她一天不離開,我們部落就一天不得安寧!”
“對!把她趕出去!把她趕出去!”一些年輕氣盛的族人被吳副將煽動,情緒激動地叫囂著,甚至有人開始朝著汪雪的方向逼近,想要對她動手。
“住手!”齊峰怒吼一聲,擋在汪雪身前,目光如炬地掃視著眾人,“誰敢動她一下,我就殺了他!”
齊峰的威懾力還是有的,那些叫囂的族人被他冰冷的眼神嚇得後退了幾步,但看向汪雪的眼神依然充滿了敵意。
“齊峰,你……”孫將軍還想再勸說幾句,卻被齊峰揮手打斷。
齊峰沒有理會孫將軍,而是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汪雪,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帳篷裡的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齊峰銳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汪雪的靈魂,讓她無所遁形。她緊咬著下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讓它落下。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汪雪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哭腔,“我隻希望……你能相信我……”
齊峰沉默了。他能感受到汪雪的真誠,但偵察兵帶回來的消息卻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頭。郭首領的軍隊真的在集結,這一點毋庸置疑。可他們為什麼要隱藏實力?是為了迷惑他們,還是另有圖謀?
“報——”
帳篷外,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打斷了齊峰的思緒。一個年輕的探子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滿臉驚恐地大喊“不好了!郭首領……郭首領他們殺過來了!”
此言一出,帳篷裡頓時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