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高台明亮。
韓非仁與賈斯沐浴著月光,為這場賭局拉開了序幕。
圍觀的人,大都神情激動,更是有很多人迫切地想要登台。
即使注定與半斤純淨源無緣,但三十瓶百草液還是有機會贏得的啊!
青崖福地以靈藥與靈獸聞名蜀道,因此百草液並不算稀缺。
但這些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享有的。
白衣道袍十年才能得到三瓶。
而苦海境修者,每個月能領到的百草液,也就是這個數。
三十瓶,更是接近苦海修者一年的量,可想而知其珍貴。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韓非仁這一場賭局,讓南瀟陷入了被動,難以自保。
就連早就被打敗的包菲,就算此時被南瀟坐在屁股底下,也強忍著疼痛和羞恥,眼眶通紅,呼吸都有些急促,喘息道“南瀟,我要再跟你打一場,敢不敢應戰?!”
還在消化自己新身份,琢磨著怎麼能贏到最後的南瀟,悠悠站起來。
受傷的左腿此時已經不再流血,南瀟又一次將腳踩包菲的後腰,用行動作了回答。
這一處剛解決,其他人又雄起。
“南瀟,我要跟你對決!”
“小姑娘受死!”
“殺——”
一時間,有數十道神紋,來自各方,直指南瀟。
“砰砰砰!”
六道元氣從南瀟的指尖衝出,逐一纏繞上千青索、鐵鍋、血斑竹筆、桃木長劍等。
指法,控鶴。
以元氣為引,操縱武器與那些神紋激烈碰撞。
幸好先前繳獲了這麼多武器,否則單憑肉身,現在估計已經身首異處了。
但是控鶴這一馭氣指法對她的消耗極大。
尤其是那些苦海之器的重量,永遠不是平日裡用來練習的流水能夠比擬的。
南瀟緊咬著牙關,強打起精神,竟然突破了極限,擋住了數波攻擊。
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血斑竹筆和幾把桃木長劍全都瀕臨破碎。
就連那口鐵鍋,此時也裂痕密布,隨時都要爆裂開來。
還算完整的千青索如同長鞭,在南瀟的擒鶴馭使下,又擊退兩道神紋,色澤逐漸變得暗淡。
南瀟仰起頭,對著韓非人,朗聲道“韓少,如果你是說我以一打多的話,那我自願放棄。”
“哈哈哈!也對也對!南瀟姑娘你現在就已經很強了呀,竟然能同時應對八個苦海修者!雖然看樣子很快就要敗亡,但作為凡人,你已經很了不起了!如此看來,凡間武學的氣功,倒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韓非仁興致勃勃,原本萎靡的眼神,此刻神采飛揚,呼吸熱烈。
元氣在南瀟掌指間飛騰,纖雲弄巧,遙控著六件苦海之器。
南瀟取了巧,無法溝通武器的威能,隻能純粹以武器的硬度與數十道神紋碰撞。
以一敵眾的消耗實在太大,南瀟後背逐漸被冷汗打濕,身姿依舊挺勁,目光熱烈。
如果說之前南瀟是一朵懸崖上的剛剛盛開的蘭花,遙隔雲端。
那麼現在的她,如雨打傲竹,咬定青山不放鬆。
可塑性極強,且每一種,都是美不勝收。
韓非仁又欣賞了片刻,見南瀟麵色愈發蒼白時,才舔了舔嘴唇,道“停停停!為了體現遊戲的公平性,就隻能以一對一,而且雙方必須都同意對決!當然了啊,我作為裁判,隻有我說開始才能打哦!”
說笑間,韓非仁又朝著賈斯使了個眼色。
白玉瓶再次被賈斯祭出,瓶口向下,無聲鑽出一股黑黢黢的幽風。
幽風如同羽毛般輕輕飄落,看上去很慢,但隻是絲絲縷縷的風絲逸散,就直接將連同千青索在內的六件苦海之器全部震碎。
與此同時,四麵八方的神紋被幽風衝散,餘光在空中無力漂浮了幾秒,就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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