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連勝三場,更是越級戰勝彼岸境界修者的趙大犇是光芒萬丈的。
南瀟中的雲霧,忽而連川,忽而疊山。
她敏銳地覺察到了原本一直戰意昂揚的趙大犇,在那道雷光落下後,居然反受其傷。
趙大犇的嘴角曾微微溢出點滴血沫,似乎類似於小千冶的進階道法太過暴力,在趙大犇付出極大代價得以施展後,卻因老嫗的攪局,導致得無所償,以至於反噬了自身。
隻可惜那道雷聲太大,南瀟並沒有聽到淩厲程度更勝過洛河清玄的玄法之名。
南瀟在心中為趙大班的危險層級又拔高數籌。
甚至於南瀟在反思,在遇到那道雷之後,應該如何躲閃。
四兩撥千斤是絕對不能夠的,那應該如何應對?
南瀟的眉頭緊蹙。
在那道盤坐在他人道宮之中的詭異黑影出現之後,她察覺到一場危機正在無聲醞釀,且來勢洶洶。
且不談那些至高的存在,能借來超出己身一個大境界的女修,這種詭異的體質讓南瀟越發覺得自己將來的前路渺茫。
光是偏居中州一隅的青崖福地,小小的擂台之上竟有這麼多出彩的天驕人傑。
甚至一些修者使出的功法更是聞所未聞,偏偏又威力極大。
南瀟,再怎樣用心演算都算不出必勝的結局。
不論是資質、所修功法,抑或是背後倚靠的勢力和資源支持,自己與他們相差的實在是太多了。
南瀟為未來,感到深深的憂愁。
即便是現在她與台上的趙大犇並無恩怨,但是未來還會遇到更多個趙大犇。
誰又能保證下一個趙大犇不會對她出手呢?
自己雖然沒有能夠讓人覬覦的靈根、寶經和珍寶,但自己的姿色,南瀟還是有些自信的。
不過南瀟並不是一味的憂愁。
她察覺到,在靜水流深之下,並沒毫無縫隙,尚有一線希望。
爭。
既然趙大犇想要在擂台上強殺女子以錘煉更強道基,那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尋常體質,也有蛻變變強的可能。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南瀟相信,既然當下她可以橫頸,逼迫青崖福地掌教李太清與洛氏傳人洛雲騰交出珍貴的千年靈藥、蘊靈丹、儲物法器以及洛書玄經……
那麼在未來,她一定可以逆天奪命,掌控一切變數。
有道是有備無患。
在看過了數場雷屬性功法的非凡威力之後,南瀟心中也跟著雷聲而怦然。
雖然說沒有最強的法,但那也隻是相對而言。
之前的參考標準僅限於同一個層級,而一旦層級相差過多,那就是蒼龍之於螻蟻。
隻可惜南瀟此刻,沒有足夠的底蘊讓她有更好的選擇。
盲人摸象,遙隔雲端啊。
趙大犇壓下口中的鮮血,原本快要被雪衝紅的眼睛,此時已經在慢慢恢複了。
隻不過臉上因為爆裂而凸起的青筋還在,一哆嗦一哆嗦地顫抖著。
趙大犇傲立於擂台之上,在裁判說出比賽結果後,才踩著有些虛浮的步子,走了下去。
如今,在那個遮天蔽日的畫卷之上,隻剩下了一百個散發著紫光的名字。
南瀟默默掃了一眼,記住了從第七位驟降到最後的名字。
在末位,上書蘭英。
原來,那名被雷電險些轟穿的女修,名為蘭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