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上,高空的寒風將血腥送離。
若非被深深剖開的地皮和蒼狼王的殘破頭顱還在近處,否則之前的廝殺真有可能被時間抹去。
一身血衣的南瀟長身而立,鳳眸清亮,不容拒絕。
徐東來努力站起身來,稚嫩的漂亮麵容上,閃過一絲苦澀“囡姐,這個還請容我不能告訴你,怕你知道真相後會絕望。”
他輕輕摩挲手腕處的玉鐲,雖著獸皮,但氣度穩當,頗為矜貴。
“下注者,因何下注?為何下注?”
“中州羽化神朝、南嶺妖皇殿,還有哪方勢力?”
“玄芒古城中的所有人,包括三丈青天和二層紅樓,都是棋子?”
南瀟漫不經心地擦劍,卻接連發問,直指問題關鍵。
她的目光鎖定在徐東來的身上,身子雖然放鬆,但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囡姐,彆為難我哦,否則我可不介意殺了你哦——”
徐東來不太滿意南瀟說一不二的強勢,狐狸眼微眯,言語中帶著明顯的威脅。
南瀟嘴角微揚,道“三秒。”
看到徐東來倉皇掩飾自己失態,南瀟又出言讓徐東來的掩飾全部落空。
“你沒有神力了,並且——那個禁器,隻剩最後一次機會。先前你遲遲不動用禁器,除了舍不得,更多的是沒有把握對吧?從你祭出那個玉鐲再到青羽虛影出現,至少要有三秒。我相信你還有後手,但真的要跟我拚一把運氣嗎?我敢站在這裡跟你慢慢聊,是因為我敢拚。你身價千萬,值得跟我這個一無所有的賭徒,賭上一把嗎?”
南瀟聲音清亮,語氣輕柔,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可徐東來並不這麼覺得。
年歲尚小的他,心智並不純熟,很快就被南瀟晃住。
“囡姐,你贏了。”
徐東來就自己“偷”聽來的見聞,一股腦兒全都說了出來。
“如今的玄芒古城,早就被封禁多年,被強大的聖賢施展大神通,與南嶺的八千裡地熔煉為一界,尋常域門難以邁入。”
“聽我家三叔公所說,妖皇殿、神朝、西漠佛國的一些至強者壽命瀕臨儘頭,想要尋求長生法。而輪海秘境作為生命之輪的儲藏之所,堪稱命之基,故而他們便想要重演棋局,想要將各種道經的起始輪海卷作為柴薪,在一方狹隘世界中,以養蠱的方式,探求幾種帝經輪海卷的潛能……”
“我現在想想,似乎當初三叔公是故意讓我偷聽的,這樣的話,徐家的《羽化帝經》便已入局。不過我應該並不是唯一一個,畢竟我隻是一個半成品……”
“除了羽化神朝的皇親貴胄和徐家所掌握的《羽化帝經》,西漠的須彌山之國,也有僧侶帶來了《佛經》。佛經的創始者也是一位大帝,比羽化大帝還要久遠,在長生之路的研究比較傾向於信仰,隻不過也有人覺得輪海秘境中存在過去和未來兩種苦海,故而一貫超脫的僧侶們,早就順勢入局。我猜測,繼承佛經輪海卷的佛子,就藏在玄芒古城中!”
“除了《羽化帝經》和《佛經》,還有妖皇殿的《妖皇經》。”
“妖皇,百萬年前的無上強者,由一隻孱弱的白兔逆天化龍,最終證得極道果位。因此《妖皇經》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非凡威能,這也是為何神朝和佛國要與妖皇殿對賭的原因。他們都希望能夠借助對方的大帝經文,尋找到一條新的長生路。當然,或許也存在一些私心,他們都想證明誰的大帝經文,在輪海秘境中堪稱最強。”
南瀟沒有打擾,她更像是個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