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古刹瀲晴光。
比林花更豔的女子手持一把粉白羽扇,用著甜膩的聲音,嬌滴滴道“小遊神,有幾隻鮮嫩的羊羔不太聽話哦,要不要提前開宴呢?”
雖背負石碑卻氣質尊貴男子一言不發。
他緊閉著雙眼,像是不敢看紅顏。
女子嘟起豐潤的紅唇,哼了一聲,又道“真是木頭,不解風情,讓奴家白傷心。”
媚骨天成的她原地跺了幾腳,紅裙翻動間更加禍人,讓原先站在林外謹慎遠觀的那些修者們一時間忘記了危機。
無論是人還是妖,都遵循肉身的本能,狂咽口水的聲音蓋過了風吹樹葉的婆娑。
更有甚者,眸中躁動的欲望隨著靈力噴湧而出,讓廢舊的紅廟多了幾分赤色。
將一切貪求儘收眼底的美人嘴角微揚,玉手繞發幾層。
她又抬起那雙滿是禍水的眸子,看向邊上溫和的白眉老人,嗔道“老道兒,咱們一起把迷途的羔羊找回來吧,可不許讓它們留在嚇死人不償命的荒野山林哦!”
眉尾拴有紅繩的黃發老者隻是輕微頷首,薄唇未張,卻吐出一個“妥”字。
下一刻,有香氣衝天而起。
原地隻剩下背負石碑的男人依舊閉目。
狀若神遊。
————————————
將風遙遙甩在身後,古廟隨著樹林不斷後退。
“南瀟姐姐,我們去哪?”
“玄芒城。”
“不提醒那些還在觀望的人嗎?”
年染染還沒理解東方木拓無畏尋死的選擇,卻不願更多人無端送死。
“人各有誌,他們有自己的路。”
南瀟麵不改色,她沒告訴年染染真正的原因。
太多人逃離,動靜絕對很大,更容易被那些眯眸的猛虎察覺。
“那獨眼龍他們呢?”
更加覺得己身渺小的年染染又問。
這一次,南瀟沒有回答,隻是不斷催動神力覆蓋於大黑豬的身上,讓其能以更快的速度奔跑。
之所以沒有選擇飛行,還是害怕被發現。
風吹林葉,沿途的枝椏打在身上,南瀟兩人卻並沒有時間去感受那些微的疼痛。
隻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山路已奔過數十裡。
紅日將要占據高天中心,可逃亡的路總也走不到儘頭。
古刹散發的朦朧光輝竟然漾起漣漪,緊跟在南瀟二人身後。
水光繾綣溫柔,似乎是在送彆。
南瀟早已發現異樣,可無論她如何清靈與斂息,都無法在那些波痕中藏身。
強烈的危機感讓南瀟下意識地勒緊大老黑的脖頸。
狂風收起了足,山林沉住了腳。
萬籟俱靜。
————————————
“妹妹們,你們要去哪裡呀?”
在三步之外的一棵闊葉芭蕉下,有美人持扇,將無邊夏綠染回春光。
隨後,那一柄白玉扇微動,竟然毫不費力地將南瀟和年染染吹下豬背。
大老黑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作為妖,在原始的本能驅使下,它從心地俯下身子跪拜,頭都快要邁進土裡。
年染染被嚇得氣都不敢喘,就連輪海中的神力都忘記了調用,眼睜睜就要從空中摔落。
南瀟刹那間便腳踩縱神七步,在恢複身體平衡的同時單手接住年染染,緊接著又眸凝山川,抬頭望向那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子。
容貌完美的女人著一襲長裙,曲線奔放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