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京城的石板路上,泛起星星點點的光暈。陳玨早早起身,穿上那身象征著大理寺身份的官服,精神抖擻地準備去大理寺履職。這些日子,雖然晉王已除,但大理寺的事務依舊繁忙,還有許多後續事宜需要處理。
“姐姐,我去大理寺了,你今日若是出門,可要注意安全。”陳玨在院子裡叮囑著陳葭。
陳葭微笑著點頭,“小玨,你放心吧,我就去街上逛逛,買些日常用的東西。”她今日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衣裳,簡約而不失優雅,頭上隻插了一支素淨的簪子,更顯清新脫俗。
陳玨離開後,陳葭也出了門。街上人來人往,熱鬨非凡。街邊的店鋪琳琅滿目,有賣綢緞布匹的,有賣金銀首飾的,還有各種小吃攤,香氣四溢。陳葭心情愉悅地穿梭在人群中,時而在小攤上挑選一些小物件,時而駐足觀看街頭藝人的表演。
而在另一條街道上,楊修正失魂落魄地走著。晉王倒台後,他作為曾經與晉王有過關聯的人,日子過得十分艱難。他原本光鮮亮麗的衣著如今變得有些破舊,頭發也略顯淩亂,眼神中透著無儘的頹廢和迷茫。他本是奉命出門辦事,但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麵。
就在這時,楊修不經意間抬起頭,目光瞬間被人群中的陳葭吸引住了。那一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希望。陳葭的身影就像一道光照進了他混亂的世界,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朝著陳葭的方向追了過去。
陳葭正專心地看著街邊的一個首飾攤,絲毫沒有察覺到楊修的到來。直到她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異樣,抬起頭來,才發現楊修正站在不遠處,眼神複雜地看著她。她的心猛地一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慌亂,下意識地轉身就走。
楊修見狀,急忙追了上去。“陳葭,陳葭!”他大聲呼喊著,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他的腳步有些慌亂,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有愧疚,有思念,還有一絲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懼。
陳葭腳步匆匆,她的心情如洶湧的海浪般起伏不定。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楊修,那些曾經被她深埋在心底的回憶瞬間湧上心頭。有他們曾經的甜蜜時光,也有後來楊修與晉王勾結所帶來的傷害,這兩種情緒在她心中交織,讓她又氣又亂。她隻想儘快擺脫楊修,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楊修在後麵緊追不舍,他穿過人群,繞過街角,一直追著陳葭跑了幾條街。他的體力漸漸有些不支,但心中的執念讓他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
終於,陳葭跑進了一個幽靜的走廊。走廊兩邊是高高的圍牆,牆上爬滿了藤蔓植物,綠意盎然。走廊的儘頭有一扇小門,此時卻緊閉著。陳葭跑到這裡,才發現自己沒有了退路,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眼中既有憤怒又有一絲無奈。
楊修很快也追了進來,他喘著粗氣,站在走廊入口處,擋住了陳葭的去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祈求,“陳葭,你終於停下來了,我……我有話對你說。”
陳葭冷冷地看著他,“楊修,你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讓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情緒。
“陳葭,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晉王他……他權勢太大,我當時被他逼迫,才會做出那些糊塗事。”楊修的眼中滿是悔恨,他向前走了幾步,想要靠近陳葭。
“逼迫?楊修,你不要再為自己找借口了。你是有選擇的,可你還是選擇了與他同流合汙。你知道你的所作所為給我,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嗎?”陳葭憤怒地說道,她的眼中閃著淚花,那些被壓抑的痛苦和委屈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楊修停住了腳步,他低下頭,滿臉羞愧,“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每天都在後悔,我後悔自己的懦弱,後悔自己傷害了你。陳葭,你是我這一生中最愛的人,失去你,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痛苦。”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眼中閃爍著淚光。
“最愛?楊修,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做出那些事。你讓我陷入了危險,讓我的家人也受到了牽連。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陳葭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陳葭,我真的很想彌補我的過錯。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是我還是想請求你的原諒。隻要你能回到我身邊,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楊修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不可能,楊修。我們回不去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已經放下了,希望你也能放下,不要再糾纏我。”陳葭決絕的話語像一把利刃,刺痛了楊修的心。
楊修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眼中的希望之光漸漸黯淡下去,“陳葭,你真的這麼狠心嗎?難道我們曾經的感情在你眼中就一文不值嗎?”
“感情?你已經親手毀掉了我們的感情。楊修,你要為你的行為負責。我現在隻想過平靜的生活,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係。”陳葭擦去臉上的淚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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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沉默了片刻,他看著陳葭,眼中滿是痛苦,“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是我會用我的行動來證明我的改變。我會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過錯,哪怕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我也會一直努力。”
“不用了,楊修。你的改變與我無關,我隻希望你離我遠一點。”陳葭冷冷地說道。
這時,走廊外傳來了一些腳步聲,似乎有人朝這邊走來。陳葭心中一驚,她害怕被人誤會,尤其是和楊修這樣的人在一起。她焦急地看向小門,希望能找到辦法離開。
楊修察覺到了陳葭的不安,他的心中更加痛苦,“陳葭,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再糾纏你了。我隻是希望你能過得好,希望你能幸福。”說完,他緩緩轉身,朝著走廊入口走去。
陳葭看著楊修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曾經那個她深愛的男人,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雖然她嘴上說得決絕,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泛起一絲漣漪。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朝著小門走去,她希望能儘快離開這個地方,忘記這次不愉快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