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看著擋在麵前的楚玉，臉色微沉。
這女人怎麼陰魂不散？
楚玉舉著帕子，對楚月勾唇一笑，眼中卻是笑意全無，“姐姐如今被禁足，卻不在院子裡待著，而是跑到府外，甚至與男子私會。若是父親知道此事，你說他會怎麼做？”
“你若想去告狀就儘管去。父親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楚月無所謂地說道，“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們管不著。”
“豈有此理！臭丫頭你好大的膽子！”一個人影疾步而來，臉上一片通紅。
原來是她的左相父親，楚明河。
看他那氣得夠嗆的模樣，顯然已到多時。
“左相大人請息怒。”秦芮擋在楚月身前，“此事並非大人想的那般。”
“那是怎樣？”左相楚明河畢竟浸淫官場多年，很快就神色如常，“秦將軍不如到前廳稍坐片刻，咱們好好聊聊。”
秦芮和楚明河來到前廳，楚月也跟了過來。
楚明河瞥了她一眼，總算忍住氣沒把她趕出去。
“秦將軍，此事能否給楚某一個解釋？將軍如何會認識小女？”
“楚大人有所不知，在下自幼便與月兒姑娘相識。”
楚月小時候因為母親病故，被父親送到江南的舅舅家寄養了多年，所以才和同在江南的秦芮成為青梅竹馬。隻是楚明河並不知曉此事。
此時楚明河聽秦芮這麼一說，才想起自己這個大女兒從小並未養在身邊，是最近一段時日才回的京城。
楚明河不覺有些尷尬，“即便是自幼相識，如今你二人皆已長大，不再適合一處相處，更何況單獨外出。”
“此事的確是在下考慮不周。其實是在下見月兒姑娘在家煩悶，才大著膽子帶月兒姑娘出去散心。此事與月兒姑娘無關，楚大人要怪就怪在下魯莽。”秦芮對著楚明河行了個晚輩禮，“在下傾慕月兒姑娘已久，希望能與月兒姑娘結為秦晉之好，望大人成全。”
見秦芮行如此大禮，楚明河意外的同時心裡又有些小得意。畢竟秦芮是立了大功的新晉將軍，更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隻是，想到秦芮單獨帶著禁足中的楚月出門，楚明河心裡又很不是滋味。
“秦將軍既然心儀月兒，為何今日京中又會出現將軍與楚某另一小女的傳言？”楚明河質問，“這讓楚某十分疑惑，將軍到底想與楚某哪個女兒結親？”
“今日之事隻是意外。楚二小姐受傷，在下出手相救，隻是出於本心，沒有其他意思。”秦芮大致解釋了一下，“至於京中流言……楚大人堂堂左相，想必不會被那些無稽之談所左右。”
“的確是無稽之談。”想起外頭的傳言，楚明河就心中不悅，“可是如今流言四起，小女成為京中眾人的笑談，豈非閨譽全無？”
秦芮眼眸微微一暗，“那麼，楚大人的意思……”
“秦將軍乃我夏國的大人物，豈可因為此種小事讓小女陷入流言之中。”楚明河對上秦芮的目光，麵色平靜，“將軍是否應該為小女負責，娶之為妻？”
秦芮霍然起身，“在下傾慕的是楚家大姑娘，並非二姑娘，左相不能因為在下救了二姑娘就讓在下把她娶回家。這根本毫無道理！”
“秦將軍！”楚明河沒想到秦芮會毫不客氣地立刻拒絕，臉色也沉了下來，“楚某希望將軍再考慮一下。畢竟此事事關小女閨譽。”
楚明河強忍著怒氣，對秦芮好言好語，“二丫頭雖不是嫡女，卻自小養在相府，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與一般世家閨秀無異。”
“楚大人不用再說了，在下隻打算娶月兒為妻。”
一旁的楚月見秦芮說得肯定，既感激又感動。
雖然不是原身，和他也沒有真正從小到大的情意，楚月仍然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秦芮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楚月也因此回了他一個感激的目光。
見兩人肆無忌憚地眉目傳情，躲在門後的楚玉掩麵哭泣著奔至廳內。
“秦將軍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儘。可是如今因為將軍的緣故，小女子閨譽全無。如此，小女子該以何麵目活在世上，麵對世人？小女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楚玉說著故意往牆上撞去，被跟進的嬤嬤拉住，隻不過額頭上仍然碰傷了一處。
楚明河瞧著她那額上的烏青，急忙上前安慰她，“玉兒怎麼這麼傻？此事為父會幫你解決。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秦將軍！”楚明河麵色不善地看向秦芮，“秦將軍大仁大義，至情至性，是我大夏國人最尊崇的英雄人物。可如今秦將軍卻寧願瞧著小女殞命，也不願為其負責？這可不是秦將軍的處事風格！”
“拜托！秦將軍為人仁義，就該隨便為不相識的姑娘負責嗎？”楚月氣憤地回了楚明河一句，“你這是強人所難！”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楚明河一看到楚月就來氣。
這個女兒和他根本不親，更談不上相處融洽。
他此時極度後悔把楚月接回京城。
如果沒有她，秦芮肯定會接受楚玉，更不會與他針鋒相對。
他越看楚月越生氣，氣壓低得好似狂風暴雨即將到來。隻是楚月卻根本不怕他。
“怎麼，說到痛處？氣急敗壞？”楚月冷笑，“這就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態度？我很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楚家的女兒？”
“你這是什麼話？你怎麼不是楚家的女兒？！”楚明河顯然被她氣到了，“一點教養都沒有！”
楚明河轉向秦芮，“秦將軍也看到了，我這大女兒從小沒有好好管教，根本無法與京中閨秀相比。秦將軍還打算娶她為妻嗎？”
“這是自然。”秦芮握住楚月的手，視線與她緊緊交纏，“在下此生隻願與月兒為伴，白首不相離。”
楚月對他展顏一笑，“月兒相信秦大哥。”
楚明河用力一拍桌子，“秦芮！你可知，你和大丫頭這算是私定終身！楚某可以把你告到陛下那裡，讓陛下罰你一個誘騙臣女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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