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來得正好。”皇帝見了來人，笑嗬嗬地招了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這位是鎮遠將軍，旁邊這位是鎮遠將軍的未婚妻楚氏。”皇帝替她介紹兩人，“朕這幾日有些不舒服，剛剛楚氏一下子便幫朕把這些天的毛病都治好了。所以朕說，她的醫術天下第一。”
“陛下，這‘天下第一’四個字可不敢亂說啊！太醫院那裡若是聽到陛下這麼說，估計要不服嘍！而且，外頭那麼多名醫，就說薑老爺子吧，那也是曾經的太醫院院判，如今在民間口碑極佳。皇上如此隨便稱一名女子的醫術天下第一，豈非讓其他醫者心生不服？”
賢妃說著，瞥了楚月一眼，眼中帶著好奇。隻是，她可不信皇帝的評價。皇帝估計是為了拉攏鎮遠將軍才這麼說。
“賢妃彆不信。楚氏的醫術確實很好。關鍵的，她看病不需要讓人吃藥紮針。這可不就是最讓人滿意之處！”皇帝這次親自體驗楚月的醫術，感覺非常好，忍不住就想替她做個宣傳。
“還有，楚氏如今是薑老的義女，薑院判的義妹，所以你說的眾人會不服，這種情況根本不存在。”
“哦？楚氏居然是薑老爺子的義女、薑院判的義妹！”賢妃原本並不曾聽說過這個消息，如今一聽，還真是很意外，“這麼說，她的醫術真的很好，才能得薑老爺子青睞？”
“那是自然。”
賢妃見楚月神態自若，並不孤傲自得，也不謹小謙卑，心中的不屑稍稍淡了點。
“朕記得，賢妃總是會覺得身體不舒服，倒是可以讓楚氏幫忙瞧瞧。”
見皇帝一心推薦眼前的女子，賢妃非常得體地笑了笑，“臣妾前段時候也有幸認識了一名醫術高超的女子。臣妾的老毛病已經被那女子治好了。”
“哦？賢妃說的是哪位？”皇帝已猜到她所說之人，但還是問了一句。
賢妃道:“是左相楚大人家的二小姐。她曾經也幫太後娘娘治過心疾。”
皇帝笑了，“既然賢妃提起太後，那麼朕要告訴賢妃，雖然楚家二小姐確實幫太後治過心疾，但太後的心疾能夠真正痊愈，卻是眼前這位楚家大小姐的功勞。”
“楚家大小姐！”賢妃一愣，才反應過來，眼前的楚氏是左相府的嫡長女、楚家的大小姐，“皇上的意思，太後娘娘的心疾是被這位楚家大小姐治愈的？”
賢妃皺了皺眉，太後可不是這麼說的。太後說的是，她的心疾就是楚家二小姐治好的。
“正是，太後的心疾正是楚家大小姐治愈的。”皇帝回答得很肯定，“這件事太醫院的人也知曉。”
提起太醫院，賢妃心中雖然仍有疑問，卻沒剛才那麼強烈。
“賢妃娘娘。”楚月此時已有些明白，秦芮其實和皇帝早已安排好一切，才會故意讓她和賢妃同一個時段來到養心殿，“冒昧地對娘娘提一句，娘娘氣色看著並不很好，恐怕病體並未痊愈。”
賢妃驀地抬頭看向楚月，臉色不太好，“你說本宮病體並未痊愈？”
“民女這話可能娘娘不愛聽，但身體對於一個人而言最為重要，希望娘娘莫要諱疾忌醫。”
“本宮不會諱疾忌醫。之前楚二小姐可是已經說過，本宮的病已好全。本宮如今也覺得身體康健，並沒有哪裡不舒服。”賢妃臉色微微沉了下來，“所以本宮十分好奇，為何楚大小姐說本宮的病未曾痊愈？”
“娘娘真的感覺身體康健，沒有哪裡不舒服麼？”
賢妃對上楚月的目光，心中一個咯噔，“本宮……”
“娘娘會否感覺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做噩夢？”
“做噩夢也算？”賢妃忍不住問了一句，“那本宮天天做噩夢就是身體不夠康健？”
“的確。”楚月頷首，“娘娘如今應該不隻是做噩夢，還會覺得食欲不振對吧？另外，娘娘胸口煩悶的症狀消失了，卻偶爾會有心悸的感覺，平時隻是一瞬間，但卻經常會出現，而每到子時，心悸的症狀就會加重。”
楚月看著麵色逐漸發白的賢妃，笑著問，“不知小女子說的對不對？”
賢妃此時臉色已完全蒼白，“你……你怎麼會知道……”
“小女子自然是從賢妃娘娘的氣色瞧出來的。”楚月說得大言不慚，心中卻暗自得意。
幸好薑啟藤幫她拿到了賢妃的診病記錄。她從中看出賢妃的病症非但沒有痊愈，反而被楚玉用藥壓住，這樣下來即便表麵症狀消失，卻會出現其他症狀。
楚月便是根據她的診病記錄猜出了她如今可能存在的症狀，沒想到居然全都對上。
楚月的話讓皇帝哈哈大笑，“朕說了，楚大小姐的醫術天下第一。賢妃，如今你信了吧？讓她幫你治病吧，保證你任何症狀都能立刻消失。”
“陛下說得如此神奇，臣妾仍然想象不到。”賢妃雖然對於楚月所說十分驚訝，卻依然不太相信任何症狀立刻消失這一說法，“既然陛下如此推崇楚大小姐，那麼，臣妾便姑且一試。”
賢妃覺得，即使皇帝誇大事實，但楚月總是有真本事，若真能讓她那幾個症狀有所好轉，也值得。
皇帝見賢妃願意讓楚月治病，非常高興，仿佛治病的人是他自己。
“楚氏，你幫賢妃把病治好，朕有重賞。”
“謝陛下！民女遵旨！”楚月立刻走到賢妃麵前，“請娘娘看著小女子雙眼。”
賢妃抬頭看向她雙眼，心中十分疑惑。這是什麼治病方法？她還真是從來不曾見過。
隻是，賢妃的懷疑還沒結束，就聽楚月道，“小女子已幫娘娘治好病，娘娘感覺如何？”
賢妃愕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就治好了？不需要吃藥麼？”
“不需要。”
“朕不是說了嘛，楚氏治病不需要讓人吃藥紮針，非常神奇。”皇帝瞧著賢妃的表情，笑意漸深，“那麼，賢妃感覺是不是神清氣爽，什麼病症都消失了？”
賢妃感覺了一下，發現心悸的症狀確實消失不見，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的確感覺好了很多。”
她才說完，五公主突然從殿外闖了進來。
“母妃，你千萬彆被楚月這個女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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