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北大夫雖說預言了你的壽命,但往後的事誰也說不準,你真不打算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燕正雅搖頭,“彆擔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誰擔心你了。”
燕正雅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阿涼在擔心什麼,她擔心她所做的這些,是給自己做嫁衣。
如果他的那心還在的話,最後摘了她的果實,那她豈不是很冤。
兩人是要在寧州長期發展的,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個落腳之地。
還好當初從北家手裡拿了一萬兩銀票,寧州在邊陲地,房價也不像上京那麼寸土寸金。
可兩人對寧州兩眼一抹黑,完全不了解。
就那一萬兩,還要連帶著做生意的本錢,得省啊。
“要不要去封府拜訪?”阿涼征求燕正雅的意見。封家的祖籍就在寧州,不過從封光亮祖父起,封家全家移居上京,也隻有祭祖時才回鄉。
封躍大概也是第一次回來寧州。
當初從封家的隊伍脫離,到現在已經快三個月了,不曉得燕子實的人有沒有回京。
燕正雅道,“按理來說,我應該去祭拜封太傅,可封府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們還不是很了解,過段時間吧。”
假如燕子實真的派人守在封家或者風太傅墓前,那燕正雅必死無疑。
還是低調點的好,畢竟兩人現在還是逃犯。
找住宅這件事,還是得找本地人,每個地方都有中人,這是最快捷的,但他們兩人明顯是外地人,有的中人就很喜歡坑外地人。
在客棧小二送飯菜時,阿涼給他懷裡塞了一兩碎銀子。
那小二當時的表情可有意思,手裡捧著銀子發愣,想要還給對方,又很不舍,這可是銀子。
他長這麼大沒見過銀子,隻有銅板。
且客棧雖然也偶爾有客人打賞,但是對方隻要給十個銅板都已經是巨款了,沒想到這位夫人一出手就是一兩。
他三個月的工錢。
阿涼看著的他糾結的表情,可真有意思,把他那捧著銀子的手往他胸前推了推。
“小哥拿著吧,是小女子想求小哥幫個忙。”
小二把握著銀子的手攥的緊緊的,點頭如搗蒜,“夫人您說,能幫上的咱肯定沒有二話。”
阿涼微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小哥打聽打聽,咱們寧州城裡口碑最好的中人是哪家?”
就這點事啊,小二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他就怕這夫人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光是打聽中人,這個簡單,自己從小生活在寧州城,對於這些再清楚不過。
“夫人問我,算是問對了,小子從小是在寧州城長大的。”
阿涼“那麻煩小哥給推薦一家,我們夫妻感激不儘,你也看到了,我們夫妻從外地來,家夫身體不好,實在是艱難。”
她這麼一說,讓小二覺得自己手裡的銀子發燙,人家家裡那麼難,自己拿了人家一兩銀子是不是不厚道。
不過,愧疚是愧疚,銀子是不可能還回去的。
大不了,他們找宅子的事,自己上點心就好。
人家能買得起宅子,也不差他手裡那一兩銀子。
小二哥內心戲十足的安慰自己。
次日,阿涼和燕正雅根據小二的介紹,來到一處異常雜亂的街道。
衛生不好就罷了,乞丐還多,這也能理解,可阿涼的看到有人家隨處在街上搭個窩棚,幾口人住在裡麵。
西南又是多雨的地方,到處潮潮濕濕,這種環境真是沒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