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涼沒想到,會這麼快和殷橫見麵,他是跟隨這次援軍的一個老將軍來的。
影六借了兩萬人,這兩萬對上左力夫那群殘兵敗將,結果自不用多說。
不到一個時辰,全殲對方。
左力夫是個寧死不降的,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就揮劍自刎了。
他不想當俘虜,也不想這麼丟臉的回去,這樣既不會受罪,也不會讓永昭朝廷問責家人。
“殷橫?”阿涼看著忙前忙後整理戰場上的兵器的殷橫,試探性的出聲喚道。
他比以前黑了,但也長高不少,和之前那個嘴硬傲嬌,總是用鼻孔看人的少年相差甚遠。
聽到呼聲,正在忙碌的殷橫抬眼看去,他的最先反應就是皺眉。
“你這怎麼回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阿涼的狼狽樣子,此時已經天明。
太陽剛露頭的時候,她身上的血腥味直衝殷橫鼻子。
“你受傷了。”
說完丟下手中的長槍,走過來想要扶她。
影三在勝利的第一時間就離開了阿涼身邊,他著急著給燕正雅送信,所以並沒察覺到她受傷。
“一點小傷,不礙事,你變化好大啊,我差點沒認出來。”
阿涼偏頭看他。
殷橫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他空著的那隻手放在腦後抓了抓。
“你變化也不小。”
他到城門口聽那些欒城士兵說了,他們這次的主指揮是他們大人,一個神明般存在的姑娘。
當他知道那女子就是阿涼時,他內心的震動比誰都強烈。
他很清楚的記得,上京郊外給他送行的姑娘,跟他說的驚天動地的話題。
她此時已經成功一半了。
她很厲害,他原本該高興,該去祝賀。
可隨之而來淡淡的膽怯卻讓殷橫止步了,他們兩人的差距太大。
他都不知道,對方還記不記得自己,還需不需要自己。
她擁有了自己的城池,自己的軍隊,他現在還什麼都不是,一個小小的校尉。
思及此,殷橫的聲音變低了很多,“你身邊帶大夫了嗎,這傷口得及時處理。”
箭頭還在裡麵,她都不疼的嗎。
他不說阿涼還不覺得,他一提醒,她就開始吸吸吸的開始吸冷空氣。“你彆說,還真挺疼。”
“西南天氣和北方一樣,傷口很容易發炎。”
他就說了這一句,阿涼立馬懂了他話中的意思,“快走,扶我去找大夫。”
她可不想傷口發炎,反複一直不好。
現在已經不流血了的,她剛開始就扯下衣襟胡亂包紮了。
等兩人到了大夫處,影三和蕭敬才知道阿涼受傷的事。
影三內疚的跪在她腳下請求阿涼處罰,阿涼疼的直吸氣,哪有功夫管他,再說這事也不能怪他啊。
“行了,趕緊起來吧,不怪你。”
“是我失職,還請大人責罰。”
這個死腦筋,說了多少次,他就隻重複這一句,阿涼翻著白眼,讓蕭敬想辦法,把這人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