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沒有回應是理所當然的,符不離也並沒有指望誰真的來開門,家裡按說除了貓誰都沒有。
陽台的窗戶沒有鎖,要是想從外麵翻進屋子並非不可能,但是以現在的她的身高,真的有能力去翻嗎?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門忽然開了。
黑貓舔了舔爪子,站在門口淡然的看著她,隨後“喵”了一聲,轉頭往屋裡一搖一擺地走去。
她驚訝地看了一眼門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旋轉式的門鎖,貓爪子到底是怎麼開門的?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要趕緊去找到手機,然後去給門口的阿姨付錢才行。
屋裡的一切都還是自己離開時的樣子,有些亂,但算不上臟。床上的被子被掀開了沒有疊,床頭還放著自己睡覺前脫下的衣服。
看來,自己當時是睡著之後被帶到淑月的身邊的?
屋裡有一股氣味,不是臭味,但也算不上香。氣味很淡,她能感知到這股氣味應該是過去自己身上的氣味,但現在聞到這股味道,卻有種莫名的陌生感。
和現在自己身上的軟糯香甜的花香味完全不一樣,那是侵略性更強的氣味,而且,是隻有男人才會有的氣味。
旁邊的臟衣簍還有自己換下的內衣一類的東西,她莫名的忍不住過去看了一眼,隻覺得這裡麵散發的氣味更加濃厚。
……不是,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會對這個氣味好奇?那味道並不算好聞,而且自己本來應該很熟悉才對……
不,一點都不熟悉。過去根本嗅不到這麼明顯的氣味。這具身體的味覺和嗅覺,比起普通人絕對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身高變矮了,對應的是屋裡的什麼都變高了。之前為了防止貓咪咬手機充電線而特意放在了櫃子頂上充電,現在反倒成了困擾她的難題。她踮著腳努力想要夠到手機,可即便抬起手,連櫃頂的邊緣都摸不到。
黑貓顯然注意到了她的窘境,一個小跳跳上了櫃頂,用爪子把手機扒拉了下來。
“謝謝……”她說。
“喵。”貓說。
指紋當然沒辦法解鎖,本來一手能抓住的手機如今要兩隻手才能抓住。熟練地輸入了密碼,收到的短信除了催自己交手機費外,什麼都沒有收到。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離職對他來說就相當於放下了一切社交,就連手機都不是之前的手機了。
從衣袋裡找到自己的鑰匙後,她琢磨了一下,隨後從門口的抽屜裡找出房東給的備用鑰匙,擺在了黑貓的麵前。
“這是房間的備用鑰匙,要是你會用的話。”
“喵。”
客廳的一角擺著好幾袋貓糧,那些貓糧看起來就很昂貴,旁邊還擺著幾張貓咪照片,就連她看到那些照片都會忍不住臉紅。
不知道是誰拍的貓咪照片,居然可以把貓拍的奇澀無比。
她沒有多問什麼,就像黑貓也沒有問她是誰一樣,一人一貓達成了異樣的默契。
這隻貓可以把自己賣給淑月,那麼會做出什麼樣的行為都不奇怪。而淑月能從自己家裡帶走自己一次,就能帶走第二次。
這個家不能久留,可她又不得不回來,否則哪裡也去不了。
可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這具身體身份都是個問題,未成年的模樣更是杜絕了一切打工的可能,自己剩下的積蓄不多,坐吃山空總有一日山窮水儘。
去找朋友嗎?
要怎麼說服朋友自己其實是符不離?
再說,自己真的已經逃出淑月的手心了嗎?
可如果自己不逃,自己真的不會變成她口中的那種貓娘嗎?那種沒有自我的東西,和僵屍打上了od變成美少女有什麼區彆,都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罷了。
想想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