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淑月說著,目光卻看向的是門口的方向,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夕陽打在她的臉上,照得她的臉很紅。
符不離靠在了櫃子上,仰著腦袋看著淑月。
這個角度稍微歪一些好像可以看到淑月的裙子底下。
但現在好像不是那麼做的時候。
他想了想,答道“舍不得讓你一個人在這唄。”
“真的?”淑月有些詫異。
“……真的。”
淑月會騙自己,自己也一樣沒必要和淑月說實話,不是嗎?
為什麼沒有和嵐走的原因很簡單,其一,她並不覺得自己這副樣子跑出去有什麼好下場,找不回自己的身體,出去也隻會被當成小蘿莉,這種事她並不喜歡,尤其是在外麵為了不被當成異類,還要刻意裝作蘿莉,簡直就像自己被迫強健自己的大腦一樣,要逼自己朝著自己害怕的方向前進。其二,像之前遇到的那兩人還有多少,她並不知道,以這副身體往外麵跑,還沒有在淑月身邊安全,嵐看起來也沒有能力讓自己變回去,況且,就算出去了自己又能去哪,所以與其讓嵐知道自己是自己,還不如就維持著現在的狀況,同時也能加強淑月對自己的信任。
其三……
就這麼仰著腦袋看著淑月的臉,莫名的會感覺有些親切,親切到了會覺得就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地步,親切到了自己會覺得為什麼自己非要離開她的地步。
難道是自己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被這家夥陷害之後反而對這家夥有了特彆的認同感?
又或者自己是精蟲上腦,會對這樣危險的女孩子有興趣?
不像,自己不是那種笨蛋。
“呐,小離離,”淑月站起了身,低頭看了看她,“我突然有個決定。”
“什麼?”
“三個月,你如果在我這裡老老實實乾三個月的活,我就同意把你的身體還給你,怎麼樣?”
“真的?”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淑月說著,從一邊的櫃子上取出來了紙筆,將方才的話記作了一紙契約,遞到了符不離的麵前,“有字畫為證,我不會騙你的。”
符不離接過那契約,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上麵,並和淑月都按上了手印。
這一紙契約真的有效嗎?符不離並不清楚,也許這隻是淑月眾多把戲裡的一個。不過,就算是玩鬨,這也不算是什麼很過分的玩鬨,記下了也沒什麼不好。
淑月還從一邊找來了一個櫃子,並遞給了符不離一把鑰匙,告訴她她自己的東西可以放在裡麵,她斷不會去碰。
淑月說這些話的時候很認真,沒有平時那副輕浮的模樣,似乎可以信任。
“我們魔女雖然大多數時候不可信,但是契約還是可信的。畢竟我們當初和惡魔建立聯係的時候,用的也是契約。”淑月說著,用手撫過了那契約。
被她的手撫過之後,契約出現了一些古怪的變化,原本乾淨的紙張,竟呈現出了一種古樸的氣息。從淑月手中接過契約,符不離能看到,契約上仿佛出現了黑色的觸碰不到的絲線,在連接著自己和淑月。
“那我要做什麼?”
“當然是當好我的小離離。”
將那契約紙放入櫃子裡鎖上,看著上麵寫著的三個月,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放鬆還是緊張。
她是因為發現自己沒有跑,所以認可了自己的忠誠?可她突然這麼對自己,她又能得到什麼呢?
一輩子確實太長了,三個月卻無關痛癢,對於自己的整個人生來說,用三個月來體驗生活也未必是件壞事。如此一來,似乎自己就不用那般想著逃走了?她是這麼打算的嗎?
一夜沒有來新的客人,燈籠的光照亮了門庭,竹林外的世界與這邊的世界,被那道竹林隔離仿佛隔離成了陰陽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