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討厭你爸爸?”符不離問。
“問那些做什麼?你不會明白。”李悠悠道。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明白。”
“說了你也不懂。”
“你知道你如果一直不醒來就會死嗎?”
“知道。”
“那不就好了,你都打算死了,告訴我又有什麼要緊。難道告訴我比死還要可怕嗎?放心好了,我和你爸爸不熟,你的事我不會告訴他。”符不離說著,就地坐了下來,“在這裡你也很無聊吧?夢裡的時間比外麵的時間走的慢,你可以慢慢說,我也可以慢慢聽。”
李悠悠背對著她,表情有些掙紮。
“你不是說你都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嗎,既然如此,就當彆人的故事說給我聽吧。”符不離又道。
李悠悠閉上了眼睛“不,讓我忘了吧。”
李悠悠始終不願意說,符不離如何勸說,她卻都始終不願意說。符不離本想和她再耗一會兒,卻不想自己突然之間就醒來了。
淑月蹲在她的身邊“怎麼樣了?”
符不離道“隻是讓她喜歡我好像沒有用。”
淑月道“你做到了?”
符不離點了點頭“但是她還是不願意醒來。”
淑月笑道“沒關係,這才第二天,咱們呐還有很多時間。你是她唯一一個可以接觸到的人,既然討到了她的好感,那就好辦了。夢有一個很神奇的特點,就是無論願不願意,所想之事都一定會在夢裡出現。隻要你反複教導她,就可以把她教導成任何你想要的樣子。這個行為俗稱催眠。”
淑月給的建議當然不會被符不離采納,接下來的三天,符不離都在重複著相同的流程。
她是李悠悠接觸外界的唯一窗口,她可以和李悠悠說外麵發生的有趣的事,也可以和李悠悠說一些自己過去見到的趣事。她知道李悠悠對自己的好感很大程度上源自於自己的外表,一定是自己的外表導致了她覺得自己單純可愛,可這種欺詐讓李悠悠願意和她交流,她也便沒有一再去捅破這層誤會。
她每天都試圖去旁敲側擊地問李悠悠的過去,可李悠悠一再回避。
到了第四天,當符不離再次來到她的夢境,李悠悠沒有再迎接她。
她走進城堡之中,李悠悠正坐在城堡裡麵發呆。
“我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我連死都不怕,為什麼不敢把事情告訴你。”
符不離每一次見她,都在詢問她的過去中結束。即便她在夢裡已經呆了很久很久,幾乎已經掌握了操縱夢境的方法,可符不離一次又一次地詢問她的過去,她無法克製地會去思考如果告訴了符不離真相會怎樣。
一直以來,夢境裡的一切都太美好,太容易操縱,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忤逆她的意思,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這個她無法掌控的小貓娘,就成了唯一值得她期待的不確定性。
如果告訴她會怎樣?
這樣的想法一遍一遍在她的眼前浮現,她在夢境裡演繹了無數次,可夢境裡的小貓娘從不會因她的話而嘲笑她。那溫柔可愛單純的小貓娘,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她厭惡自己的模樣。或者說,她甚至有些期待小貓娘能有超乎她想象的舉動,來豐滿她早已乾涸的夢。
“我爸爸想讓我接手他的公司。”李悠悠道。
“嗯,我知道。”符不離道。
“直接告訴你好了,我學習一直都不好,更不會掌管什麼公司,我不配做他的女兒。”李悠悠道。
“這有什麼配不配的,你又不能選擇誰來當爹。”符不離道。
“……”
符不離見她在盯著自己,疑惑道“怎麼了?”
“他可是雲萊集團的董事長,無數人想要巴結他,巴不得能被他記住名字,他的財力可是能在國內排上前三十!他一句話可以輕鬆影響整個市的經濟水平,他隨便一個決策就可以影響上萬人的工作,甚至如果他想要誰的命都可以輕鬆做到。”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