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對淑月恨之入骨的蘇家,真的見到了與淑月有關的人,卻已經喪失了真的直麵淑月的膽量。
符不離忍不住想,如果來的不是自己而是淑月,結果會不會一樣?
這樣的蘇家,真的值得當初蘇伏那般自殺去維護臉麵嗎?
臨行之前,她叮囑蘇德勝可以告訴彆人她來治好了他們的胳膊,但蘇伏的事就不要告訴外人了,蘇德勝滿口答應。
往外走時,符不離注意到一位年輕人穿著一身好看的衣裳,在院子裡練劍。那年輕人聽到動靜看過來,見到了蘇伏,滿臉歡喜。
“哥哥!你回來了?”
他剛打算過來,卻被蘇德勝嗬斥住了“回去,練你的劍,彆出來。”
那年輕人顯得有些委屈,但還是乖乖聽話了。
符不離不由看了一眼蘇德勝,隻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擺出了一臉的笑意“桃桃小姐,那邊是死路,這邊請。”
符不離玩味地多瞅了他兩眼,見他這麼緊張,隻是一笑。
而她一笑,對方顯然更緊張了,嘴唇都有些哆嗦,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沒有開口。
這就是當壞人的感覺嗎?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嚇唬住這群大老爺們,還真是方便。
符不離心中暗想。
從蘇家大門走進來,又從蘇家大門走出去,始終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蘇德勝在門口笑臉送彆了三人,符不離站在蘇伏與魏屈的中間,也對蘇德勝笑著揮了揮手“再見。”
符不離笑眯眯地看著蘇德勝,直到蘇德勝也說出那句昧著良心的“後會有期”之後,才坐上了蘇伏的車,揚長而去。
想象之中可能產生的衝突並沒有發生,不僅如此,還吃了一頓大餐,臨行還被送了一些點心做禮物,算得上是一場愉快的旅行。
蘇家並非沒有戰鬥力,蘇家那幾位長輩確實實力不濟,但其門下上千年的人脈,是養了些實力不俗願意為蘇家效力的獵魔人的。當時他們大多守在殿外,如果真的打起來,誰輸誰贏其實不好說,但顯然,蘇家選擇了最懦弱的方式來麵對桃桃。
雖然感覺蘇家有點沒出息,可仔細想來,如果他們真的對抗她,對蘇家來說,隻有百害而無一利。就算她死在了蘇家,他們也並不能大仇得報,她畢竟不是淑月。而要想殺死她,蘇家得付出多少,可就很難說了。
而且,明麵上,淑月是魔女,她桃桃可還沒有被獵魔公會冠以魔女之名,就算真的打起來,性質也隻是獵魔人之間的恩怨仇殺,傳出去對蘇家的名聲也無半點好處。
委曲求全,也未必不是上策。犧牲一個沒爹的蘇伏,也未必真的會讓蘇家損失多少。
“桃桃,我們要去哪?”蘇伏的興致頗高。
如今的他對擺脫了蘇家而歸於桃桃門下,顯得格外興致勃勃。
之前他和桃桃之間,隻是特彆的醫患關係,幾乎等於沒有關係。但現在,桃桃可是當著整個蘇家的麵,說了要他這個人。
也就是說,桃桃心中是有他的,如今的他,才是真的找到了自己的歸屬,他如何能不高興。
“回小月飲樓吧。”符不離道。
“好。”蘇伏道。
行車返程。
魏屈的臉色一路上都很平靜。
自進入蘇家之後,他一直都是跟在蘇伏身邊的,不置一詞,一路上也一言不發,好似個不會說話的人形木偶。
符不離見他看著窗外不說話,於是問道“不玩遊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