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之後,隨後賜坐。雖然曾經見過上林王曹臣,但是這還是李慶平第一次參與如此規格的聚會。
上一次見到曹臣,已經是幾年前了。如今的上林王,身上寫滿了暮氣沉沉。李慶平歎了口氣。
臨行前,李稻元囑咐他少說多看。所以此時他是在場諸位之中話最少的一人。
隻是看著許多暢所欲言的縣令,不知道在想什麼。上林王府所謂的詛咒,誰不知道。
此次叫他們過來,無非是讓他們好好待著,莫要生出彆樣的心思,拉攏他們成為下一代上林王的助力。
隻是不知道,這位上林王要如何敲打他們了。果不其然,隨著和煦的交談結束,氣氛慢慢變得壓抑。
麵容清冷蒼白的曹臣指向步太平,輕聲說道。
“步太平,你這個名字果然晦氣。我可是聽說這些時日,太平縣出現了數起難民動亂,還有妖魔作祟。你爹娘給你取的名字也太晦氣了一些,還是你自己做的太差了一些?”
李慶平眼神看過去。那是一個麵如老農的中年,衣衫樸素。苦大仇深。此時更是跪在地麵上連連磕頭。
“有愧王爺栽培,太平百口莫辯。”
曹臣連連搖頭。“你呀,就是一個老好人,出氣筒,須知懷威才能畏德。
等到祭祀之後,我會讓狂徒交與你一隊親衛。你帶回去。好好殺一殺那幫混賬東西的銳氣。
難民不是關鍵,怕就怕在有人鼓噪。不能讓這些人太過放肆。”
“太平遵命。”老好人步太平起身。隨後顫顫巍巍的跪坐了下來。
這是上林王府在用正當理由介入各個縣城的兵權,步太平此人能力有的,隻不過性子有些軟弱。
拿來當殺雞儆猴的雞最為合適不過。李慶平如此想到。
緊接著,曹臣將火力對準的曹江縣。曹江縣縣令是一個絡腮胡子的壯漢,看上去不像是官吏,更像是匪徒,偏偏此人的姓名還文縐縐的,叫做何雲。
“何雲,你可知罪?”
周圍的甲士抖擻兵器,將眼神紛紛看向何雲。
何雲站起來,頓時不知所措,拱手說道。
“王爺。。。臣罪。。”
“那你說說,你有什麼罪過?”
“臣。。。臣。。。”何雲磕磕巴巴。很明顯不知道說什麼。曹江縣靠近的龍江支流最大。水多就會滋生水匪,水妖。能夠再次坐鎮的定然是一個鐵血角色。
這種角色能夠很好的鎮壓曹江縣,但是同樣,手裡麵見不得人的東西也太多了一些。
鬼知道上林王說的什麼罪過,他身上背著的罪過多的離譜。
曹臣冷哼了一聲說道。“不知道?那本王想要問問。聽說你曹江鄉曆來提倡生祭。給那勞什子河神供奉童男童女,可有此事?”
何雲抖動的更加厲害。咬牙說道。“王爺,冤枉啊,那都是漕運幫派的主意,臣實在是不清楚。”
“哦?那本王倒是要問問,漕運幫派的難道不是你何家的?”
何雲心如死灰,跪在地麵上。曹臣厲聲說道。“我人族與妖物不共戴天,你卻用童男童女換取你漕運平安,卻不想著如何圍剿。你說你罪過有多大?”
“何雲。。。任憑發落。”
“事後,去清河縣,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請城隍出手”
“是。”
“清河城隍?”何雲看向李慶平,李慶平隻是微微一笑,略微點頭。
曹臣繼續看向趙秋和餘川。這兩個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前者,是揚州稷下趙氏,後者是揚州扶風餘氏。雖說都不是家中的嫡係。但是好死不死都能和魏國宗室扯上關係。
卻沒想到,兩人隻是齊齊起身,拱手說道。
“任憑王爺發落。”
他們兩個自然不是害怕。隻是因為眼下的上林王快死了,沒必要觸怒他。
因為他們心中清楚,現在的上林王,才是最危險的。可以為了傳承的穩定過渡。殺掉任何不安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