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一位無名小卒。”
“無名小卒不敢有此勇氣上前,所以你是誰?”
自從昨日開始,李青蓮便開始酩酊大醉。
世間諸多不公,李青蓮卻隻能以杯中之物解。
如今的武陵郡內無邪祟野神作祟,多半要歸功於這位從不人間顯聖的諸葛武陵。
而就是因為某些人的算計,讓諸葛武陵數十年所做的努力功虧一簣。
打消了諸葛武陵的功績不說,還要在歲月史書上狠狠地抹黑一筆。
讓諸葛武陵遺臭萬年。
這種行為,讓李青蓮極為的不齒。
更讓他感覺到憤怒的是,你一個癡傻的魏國宗室,靠著諸葛武陵翻了身,有了功名,有了權力,有了地位。
轉過頭來的一招背刺卻想要諸葛武陵打入深淵,永世不能翻身。
農夫與蛇。恩將仇報,令人作嘔。
這是一位郡王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當真是臉皮都不要了!
人性竟然如此令人作嘔?其中的算計陰沉,更是讓李青蓮更加惡心。
李青蓮微微一笑,身子略有一些浮動搖晃,此時恰好是武侯請神典儀,此舉難免有些輕浮輕佻。
“某家無名小卒,李青蓮!”
話音未落,外麵人群之中就傳出來厲聲咒罵。
“什麼狗屁李青蓮,給我們滾出去!今日龍抬頭!你這貨色還在如此慶典上喝酒!毫無尊重可言!”
“武侯神像在前,你還敢如此放肆!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滾!滾!滾出去!滾出武陵郡,這裡不歡迎你!”
“你看你的姿容,風度,學識,有哪一點比得上流觴郡王!流觴郡王馬上封王!在南陽郡頗有賢名!更是得到過武侯真傳!你一個無名小嘴,也敢與皓月爭鋒?”
“如今這個大喜的日子,我等不願意舞刀弄槍,要是你識抬舉自己滾下來,我等尚且還能饒你一命,如果你在如此大逆不道,等到龍抬頭之日後,我等武陵百姓難免要找你好好算賬了!”
李青蓮哈哈一笑,麵對著千夫所指,隻是又飲了一口酒。
晃蕩了一下酒壺發現酒水見底。見到一人還在高聲咒罵,右手一揚,就砸到了那人腳下。
“你這人最是口是心非,我可是親耳聽到,親眼見到你昨日還在酒館之中汙蔑武侯,怎麼今日搖身一變,成了武侯的擁躉?家中老母可知道你臉皮之厚,足以抵得上武陵郡的一座城牆?”
李青蓮環顧四周,身形搖晃說道。
“既然是武侯請神,那麼我來參加有何不可?哪條不允許尋常百姓扮演武侯?”
那謝家奴本身就沒有什麼耐心,此時早就已經不耐煩了。
仿若野獸的目光盯著李青蓮。則人欲嗜。
李青蓮渾然不懼。
“你這一個家奴,也配如此盯著某家?怎麼的?謝家將你抱出山林,撫養長大。謝家如此家學淵源的情況下,都沒想著去一去你這一身的畜生氣?”
謝家奴乃是宗師,自幼也是讀過書的,怎麼可能是李青蓮所說那樣,隻不過是天性作祟。
聽到這些話眼睛中紅光一閃,下一秒就想要從揮刀砍死眼前這個不知所謂的酒醉青衣。
可是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卻陡然在原地停住了步子。
他感覺到了無形鋒刃氣息不斷地在周圍三尺遊走。隻要他略微有所舉動。
那無形的鋒刃會頓時割斷他的頭顱。
從小生活在山林中,被野獸撫養長大的謝家奴對於危機有著近乎直感的敏銳嗅覺。
他立馬環顧四周,猶如野獸一般巡視著百姓。
終於在不起眼的人群之中,見到了一位白衣公子哥。
那公子哥皮笑肉不笑。眼神平靜淡漠之中,隻有漫漫深冬之中的徹骨寒意。
意味很明顯。
動一下,我就會砍死你。
謝家奴這頭暴躁的野獸一時間抓耳撓腮,竟然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反觀那李青蓮,仿佛是開了炮就無法停止。繼續指著郡守府邸高聲咒罵。
“你這謝家太守,更不是什麼好東西!往年對待武侯畢恭畢敬,如今卻是千方百計的挑出來武侯的毛病,更是夥同外人!想要顛覆武侯香火!你南郡謝家之人,不在你南郡絞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