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田野上,一行八百虎豹騎正在狂奔著。身穿血色鐵甲麵覆獠牙鬼麵。
真是自魏武帝時期興盛,隨後被遣散。於近些年又重新組建起來的。虎豹騎。
他們的主子,在魏國之中,軍隊體係之中,隻手遮天。
武親王。曹乾坤。
虎豹騎乃是武親王的精銳部族,魏國上下隻不過有寥寥三萬人,可就是這麼寥寥三萬人,耗乾了武親王的心血。
無論是馬匹,兵源,兵器,吃食都是頂尖的。
故而才能在北莽草原這個血肉戰場之中催生如此如此強大的驕兵悍將。
一夜狂奔八百裡,清晨還在章陵郡,深夜便已經疾馳到荊州最為邊緣的長沙郡。
一夜行軍,除了馬匹略微有些喘氣,餘者皆是肅穆。無論是士氣亦或者體能都尚且還在巔峰。
葉封侯突兀勒馬,馬蹄高高揚起,身後八百虎豹騎同一時間勒馬。整齊肅穆。
天空之中,一聲淒厲鳴叫響徹四野。隨後神俊的鷹隼驟然落下,抓在葉封侯的肩膀上,嘴裡麵還叼著一隻白色的信鴿。
格子的腹部已經被洞穿,明顯是活不成了。腿上有一封小筒,明顯是用來傳遞書信所用的。
打開信封一看,葉封侯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
身後一位副統製上前,葉封侯遞過去書信。
“峨眉山的消息。”
“峨眉山,是璃龍郡主?是信使攔下來的,還是本就是送到我們手中的。”
“故意送到我們手裡的。”葉封侯思索著什麼。副統製拿到手中一看,瞳孔驟然一縮。
“曹流觴,兵家修士?國境之內,荊州之內可沒有兵家的仙緣,這曹流觴如何獲得的兵家修士的仙緣?是曹羅?”
葉封侯不置可否,隻是說道。
“一萬曹流觴調教的精兵悍將,你感覺如何?”
副統製思索了一下,說道。
“如若是未能成為兵家修士之前,這所謂得精兵悍將,咱們八百虎豹騎自然是一衝就能給他衝散。
這曹流觴雖然稱得上是好手,但是畢竟退下來多年了,身邊的老卒大多數都安於享樂,和咱們的弟兄們相差太多了。”
“但是有了那一杆大漠的戰旗之後,情況就有些不同了。兵家修士,最為擅長以多打少,大軍團作戰兵家修士更是占據著絕對優勢。
即便是剛剛成為兵家不久,這位沙場宿將依舊能夠很快的整理好那一萬兵馬。
實力定然不俗。恐怕。。。。此事有變。”
“璃龍郡主的意思很簡單,荊州這地界,雖然他曹羅占據著大頭,但是沒道理仙緣他自己獨吃,所以就想聯合我們一同抗擊那曹流觴的一萬兵馬。”
“難,這位璃龍郡主雖然背景神秘,但是紙麵上的之力弱小太多,兩軍爭鋒,如若是這璃龍郡主和曹流觴相互對撞。這璃龍郡主會是先死的一方。所以屬下覺得。
璃龍郡主手中的那不知所謂的觀音婢,也就尋常。”
“這當然不是這位璃龍郡主的全部後手。這位郡主大人心可野了,書信上不是寫了,還有後手?”
“後手?那江夏郡之中立觀想要截住長沙往下水脈源頭的道親王?不是說那位最不喜歡這些事情嗎?怎麼會參與進來?”
“不管因為什麼,既然璃龍郡主如此說了,咱們就相信就是了。畢竟道親王,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八王前三啊。“葉封侯感歎了一句。
副統製想了想,隨後出聲說道。
“如果是三方,如果道親王出動手中的【力士】來抵抗曹流觴,那麼此時的勝率就能占據四成半。依舊是一半一半,有覆滅的風險。”
副統製繼續可惜的說道。
“可惜帶來的還不是親衛虎豹騎,咱們王爺手下的三千親衛,可完完全全都是【道兵】了。足以殺得曹流觴丟盔卸甲。”
葉封侯搖了搖頭。
“親衛軍還需要應付燕趙兩州以及北莽草原方麵的異動。不然的話王爺怎麼能夠安穩的待在上京城。你還說錯了一點,不是三方,而是四方。”
副統製心領神會。、
“您說的是,那膽大包天的燕趙遊俠葉白狐?不是屬下看不起他,他一個玉液宗師,彆說八百虎豹騎,五百就足夠拿下他了。玉液宗師,也僅僅是玉液宗師罷了。
屬下看他,隻不過是依仗著自己的境界高於彆人,以大欺小。
陣斬三千兵卒同樣如此。此人雖然有寫名聲,但是屬下還不放在眼裡。”
“那便是你眼高於頂了。”葉封侯淡淡說道。眯起眼睛詢問出聲。
“如若此人在八百虎豹騎之中要硬生生的摘下你的頭顱。你怕不怕?”
副統製縮了縮腦袋。
“當然怕。”
“那還說那麼些大話。”
“給自己壯壯膽子罷了。”
“莫要小覷天下豪傑啊。繼續啟程吧。快要到時候了。”
“是。”
陣陣猶如悶雷的馬蹄聲繼續響起,隨後傳遍四野。猶如地龍翻身。揚起灰塵無數。
而最為靠近的,反而不是雙方的人,而是曹流觴。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長沙郡,一間普通的鄉下小院之中,曹流觴眼睛看著被捆綁起來的一男一女。眼神中有著遏製不住的殺意。
雙眼猩紅。
那杆戰旗是仙緣不錯,但是其中還藏有軍中冤魂。哪怕是菩提院超度許久都未能完全驅逐。
乃是因為,這冤魂也算是仙緣的一部分,貿然超度,恐怕會浪費了這一樁仙緣。
雖然在慧嫻的幫助下。曹流觴接回了雙臂,氣血武夫境界達到了玉液境。也成功容納了仙緣。但是曹流觴知道。自己的前途已儘。
不光是前途,就連自己這上萬名士卒都已經是朝不保夕。
那一杆戰旗在一夜之間將上萬名兵卒強行提升境界,但是卻是以消耗士卒壽命為代價。更是以肉身被惡魂侵蝕為代價。
這就是強行掌控仙緣的代價。
這一萬士卒,就是試驗品,他們的身上都沾染著惡魂。神智都開始逐漸消散。隻會機械的聽從曹流觴的命令。
雖說和傳說中的諸子百家之中的兵家道兵隻有一步之遙,但是這一步之遙,卻是天差地彆。
曹流觴在拿到這一杆戰旗之後,最後的一絲人性已經被自己湮滅。
現在的腦海之中,不斷傳出瘋狂的念頭與聲音。催促著他大開殺戒。
為了給自己的兒子報仇,他選擇放棄這上萬兵卒。放棄他們身後的家庭。
自私自利至極,已經不能稱之為曹流觴了。
曹流觴猩紅的雙眼盯著被李青蓮稱之為小妹的清秀女子。
“他們到底去哪了?”
清秀女子不曾說話,雖然心中害怕,但是嘴巴依舊是抿的死死的。
旁邊的樵夫也不曾說話,
須臾間,曹流觴懶得等下去,一刀將樵夫的一根手指斬斷。
一聲嘶吼,血腥的斷指掉落在地上,曹流觴用腳尖撚動。寒聲說道。
“他們,去哪了。本王不想再重複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