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不意外自己被拒絕了,他哼了一聲,想說些什麼,卻被趙向鋒恰到好處的警告了。
他這才老老實實跑到船尾,去收拾他之前用魚竿釣起來的一尾青衣。
陳美娜有些好奇兩人說了什麼,從船頭跑了過來,“我們吃什麼?”
麵對陳美娜的注視,趙向鋒的手抖了下,很快就穩了下來,“白灼八爪魚蘸醬油,外加清蒸魚。”
陳美娜噯了一聲,蹲在旁邊等著吃,這種感覺很微妙,要知道她自從來到海島之後,基本上都是她來做的飯。
當然,彆人給她打下手。
這種雙手插兜,隻等著吃,就隻是在母親苗銀花那裡才經曆過這種事情。
她有些走神。
八爪魚很快就燙成了乳白色,蜷在了一起,趙向鋒用著勺子撈起來了第一個,就盛到了搪瓷缸裡麵,遞給了陳美娜。
“蘸著醬油吃,很鮮。”這是他們在黑山島上,最經常吃的一道菜。
不,應該說是飯。
黑山島彆的不多,就是這些海貨多。
陳美娜接過搪瓷缸心裡有些微妙,“你呢?”
趙向鋒頭都沒抬,月光下他眉目英挺,濃烈又奪目,“在燙第二鍋。”聲音不疾不徐。
鍋就那麼大,燙的那些八爪魚都在陳美娜搪瓷缸裡麵了。
陳美娜拿著搪瓷缸,看著裡麵滿滿當當的八爪魚,倒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了。
“快吃吧,趁熱吃,第二鍋馬上就好了。”趙向鋒見她不吃,便催了一句,“一會你要下海是主力軍,先把肚子填飽了。”
燙八爪魚要會拿捏住時辰,燙的時間短了沒熟,燙久了,老了。
所以這個度要把握好。
平日話不是很多的他,此刻卻有些囉嗦了。
陳美娜噯了一聲,咬了一個八爪魚,剛燙好的八爪魚,滾燙又有彈性,一口下去,墨汁爆了滿嘴,蘸著醬油把八爪魚的鮮味提純了好幾個度。
又甜又鮮又q彈。
不得不說,剛抓起來的八爪魚就是好吃。
陳美娜一口氣吃了大半個搪瓷缸。
趙向鋒又給她續了一勺,直到她吃不下了,這才做罷。
陳美娜問了下,“幾點了?”
趙向鋒,“十點。”
陳美娜思索了下,“還有兩個小時到十二點,我去海底轉一圈。”
他們的行動要放在十二點以後,這個時候的萬安灘才是真正的安靜下來。
等李應把青衣收拾乾淨拿過來的時候,就見到人陳美娜已經吃完了,跑到了前麵望風看海,偵查情況了。
李應一掃鋼精鍋,得,乾乾淨淨,隻剩下一鍋白水,他壓低了嗓音,“趙向鋒,你就沒想著給我留點?”
那麼大一條八爪魚呢!
趙向鋒簡單明了道,“你有青衣。”
李應哼了一聲不吱聲,“你也沒吃?”
趙向鋒嗯了一聲,他跟陳美娜說後麵還有。
李應,“那你餓著。”
趙向鋒,“海裡還有。”
在海上是最不缺海貨的,沒必要為這點八爪魚置氣。
李應咬牙切齒,“我知道有,我要的是——”
“算了,不和你說了,反正你也不懂,你眼裡就隻有那個陳知青。”
反正,戰友就不是人了。
趙向鋒抬眼,語氣冷靜,“海裡麵還有很多海貨,想吃隨時都有。”
這才是他把所有八爪魚給陳美娜的原因。
李應沒說信還是不信,把收拾乾淨的青衣遞過去,約摸著有三四斤重,小鍋放不下,隻能一分兩半,這才算是放了進去。
“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海裡。
她便一個猛紮跳了下去,往下潛了一會,海裡麵有不少水母,泛著光一樣,很是漂亮。
這種劇毒的東西,陳美娜是有多遠跑多遠的。
又往下遊了十多米那樣。
瞧著下麵深不見底,她發現位置應該不是這裡,還在前麵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