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湛市去海島上船後,風浪還挺大,整個船都跟著風浪搖晃了起來。
經常坐船的人或許還好一點。
但是從未坐船過的人,坐這種搖搖晃晃的船,最是容易犯暈。
陳三哥就是。
他幾乎是將苦膽都給吐出來了,另外一個便是蕭教授了,不過這人是大夫,也是厲害,在察覺到自己有犯暈的可能時。
直接把自己指頭咬破了,就那樣汩汩的放血。
這也真是個狠人了。
不過,這個法子確實有效果,十指連心的痛意會讓人,時刻保持著清醒,也會讓暈船的感覺慢慢消失。
陳美娜看著閉目養神的蕭教授,又去看了一眼吐的昏天地暗的陳三哥,“三哥,要不我給你把手指紮個口子,放點血?”
陳三哥,“……”
他看了一眼蕭教授的指尖,那血都沒停過,淅淅瀝瀝的一直在落。
他果斷搖頭,“算了,我還是吐吧。”
比起流血,他更願意暈船。
起碼暈船不痛啊。
這一路雖然風浪大,但是好在三個小時後,輪渡準時抵達到了海島岸邊。
當船停好的時候。
陳美娜他們便收拾好了行李,準備下船,輪渡靠近口岸的位置,會有一個獨木橋。
陳美娜倒是過習慣了。
苗銀花也過過兩次,她也還好。
反倒是陳三哥不太敢過,眼底下便是滾滾的海水,仿佛跟無限深淵一樣。
這讓陳三哥這個內陸娃,也不由得膽怯了幾分,“美娜,我這掉下去還能活嗎?”
問這話的時候,倒是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滋味。
陳美娜鼓勵他,“下去了會被海水衝走,但是你放心,我水性好,肯定能把你救起來。”
陳三哥邁出去的腳又跟著收了回去。
眼看著船上的人都快下完了,他一個大小夥子反而落在了最後麵,連人家蕭教授快六十歲的人了,都下船了。
隻剩下了陳三哥了。
“同誌,你下不下啊?”
船長都開始催促了。
陳三哥緊張的滿頭大汗,那探出去的腳,怎麼也不敢上那平衡木上,因為往下一看,就能看到好幾米高的海浪在拍打著岸邊。
“我不敢啊。”
小夥子急的都快哭了。
“我是真不敢啊。”
他雙腿開始發軟了,根本下不來。
更彆說走這種平衡木了,屬於一上去就打顫的那種。
苗銀花看了恨鐵不成鋼,“老三,你再不下來我們就走了。”
“連我這個馬上奔六十的老太太,都敢走下來,你一個大小夥子,怎麼就不敢??”
陳三哥被這麼一激,按照平日的性子,肯定就下來了,但是他探頭看了一眼平衡木下麵的海浪。
他閉了閉眼,害怕地說,“媽,我是真不敢啊。”
他總覺得自己腳一踏上去,就要被大海吞噬了一樣。
這樣耽誤不是辦法。
陳美娜看了一眼趙向鋒,趙向鋒秒懂,又折身回去上了船,朝著陳三哥道,“上來。”
簡單明了。
陳三哥愣了下,“什麼?”
陳美娜,“趙向鋒說,讓你到他背上,他背你下來。”
這下,陳三哥聽懂了,他猶豫道,“這不太好吧?”
隻是動作卻很實誠,像是猴一樣,扒在了趙向鋒的脖子上,這讓大家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