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愛梅聽到這話,她臉色驟然蒼白了下去,連帶著手裡拿著的線都跟著抖了下,“我沒有。”
“我沒有想著你去死。”
在顧衛城消失不見的日子,她也曾夙夜難安。
也曾做過噩夢,顧衛城滿身是血的向她喊救命。
顧衛城沒說信還是不信。
肖愛梅不再解釋,而是索性專心自己的事情起來,她從蕭教授手裡接過的活,是要給顧衛城剩下的傷口縫合好。
這些是她最為拿手的絕活。
她甚至還能縫出一個蝴蝶結出來。
肖愛梅不說話,低頭專心縫合傷口。
顧衛城看著她,手術室的燈光照在她的側臉上,她的眉骨偏高,眼睛大,鼻梁也挺。
生了一副極為英氣的麵容,但是嘴巴卻秀氣。
如同她這個人一樣,英氣傲到了骨子裡麵。
這不該是形容一個女人的。
通常來說,一般的女人都是柔軟的,身體是,脾氣是,甚至連說話也是。
肖愛梅不是,她脾氣很差,說話也很毒。
不過,她這般認真工作的時候,竟有幾分迷人。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
顧衛城瞬間清醒了下來,他甩掉腦子裡麵亂七八糟的想法,真是見鬼了。
他竟然覺得肖愛梅,有幾分迷人。
怕是外麵的臭果樹,都要比肖愛梅迷人。
旁邊。
蕭教授過來後,沈衛遠還不敢動,他的雙手摁在趙向鋒的胸口,“這塊爛肉挖掉後,血就噴出來了。”
上麵的紗布,很快就被噴湧出來的血給吸滿了。
蕭教授隻看了一眼便說,“大血管破裂,按壓住傷口的位置,另外,給他上止血針。”
沈衛遠臉色難看,“但是如果這樣的話,就無法在進行手術了。”
現在手術過程隻進行了一半。
“可以。”
“你來止血,我來做。”
蕭教授語氣果決。
哪怕是曾獨當一麵的沈衛遠,這會也不由得覺得找到了主心骨。
外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陳美娜也越來越著急,她盯著手術室的門,眼睛一眨也不眨。
咯吱一聲。
手術室的大門被打開了。
推出來了一個人。
是顧衛城。
陳美娜上前的動作,頓時停下來,像是望眼欲穿,結果卻大失所望。
護士看了眼四周,揚聲喊道,“顧衛城家屬,把他送到二零一病房去。”
顧衛城的家裡人在遙遠的北方,他這裡是沒有家屬的。他結婚了,唯一的家屬就是肖愛梅,但是此刻,肖愛梅在裡麵做手術。
也就是說,顧衛城是沒人來接的。
這種做完手術出來,最為虛弱的時候,卻沒有家屬照顧,那種心理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知道。
此刻,顧衛城就是。
“我們在這裡。”
肖父和肖母兩人齊齊的揚聲喊道。
話落,年邁的兩人跟著小跑了過去,看到顧衛城臉色雪白的樣子,肖父沉默了下,小心翼翼道,“衛城,你還好嗎?”
到底是透著幾分關心的。
他們之間雖然是存在著利用。
但是,也不光是利用。
從某一方麵來看,肖父和肖母也希望自己的女兒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