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越過她看向屋內,宋子謙正夾著腿捂著襠,蜷縮在地上痛苦呻吟。
母親真是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就叫對方永世難忘。
我暗忖一聲,活該!
我見母親臉色如常,不禁問道
“您沒吃醉嗎?”
“沒有,我趁他們不備,把酒都倒了。”
“母親真是機智過人。”
我倆沒理會疼得快暈過去的宋子謙,手挽手回芳華閣了。
我倆窩在床上徹夜詳談,天剛亮,喜娘便來喊我起床梳妝。
母親為我行梳頭禮,係紅繩。
我整晚沒睡,但精神抖擻,毫無倦怠之色。
宋府內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出閣前,我得去拜彆高堂。
宋子謙坐在中間,母親與葉氏各坐一邊。
宋子謙的臉色不大好,卻也隻能強顏歡笑,他叮囑了我幾句,又說了些吉利話。
葉氏摘下脖子上的瓔珞項圈給我添妝,母親也額外贈與我一對翡翠鐲子。
喜娘和嬤嬤攙著我出閣,我手執著合歡扇遮臉,
迎親隊伍黑壓壓一片看不到儘頭,大紅燈籠開路。
七年前,我給宋芸珂做陪嫁也是這般陣仗。
我透過扇子邊沿窺探我的夫君。
慕容昊坐於照夜玉獅子上,他一身紅袍,英明神武,俊美剛毅。
他喜形於色,眉梢眼底全是隱藏不住的笑意。
我鼻尖一酸,直到此刻才敢相信,我是真的活過來了。
我沒有被嫁給跛腳屠戶,沒有被賣入青樓,沒有被折辱致死。
我還嫁給了一個把我放在心尖上,寵我入骨的夫君。
我登上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