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淵從枕頭下麵將那張紙拿出來,開始仔細閱讀上麵的內容。
原來的那本《龍虎訣》已經被他給物理意義上的消滅掉了,準確的說,是被仙篆給物理意義上的消滅掉了,可能是為了更好的接收裡麵的信息吧。
而這剩下的紙,自然就被他放到了枕頭下麵。
【“九月二十八日,晴。】
“哎喲嗬?竟然還是本日記。”崔玄淵頓時來了興趣,就是不知道這本日記的主人是否與自己前世所在的世界有關。
不過,正經人誰寫日記呀?現在好了,直接給自己看個精光,自己還要給彆人講一講。
“不過,這字寫得未免也太爛了吧?”崔玄淵皺起了眉頭“不,準確的說並不是爛,而是一種瘋癲的感覺,就好像寫信的那個人神誌不清了一樣。”
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不過並沒有深究。
“管那麼多乾什麼?這並不是我思考的問題,這種問題就算想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這樣想著,他繼續看了下去。然而這一看,卻令他發現了不對。
【不對,不對!怎麼會這樣呢?不可能!我明明找了大法師驗證過了,為什麼會出錯?該死的,我就不應該相信那個騙子!】
【讓我來看看,三斤人血、三斤人肉、三塊頭骨……沒有問題啊,我是照著儀式上記載的材料找的,為什麼儀式沒有辦法成功?】
【好吧,今天晚上再去拜訪一下那個老不死的,如果這次再敢騙我,我發誓一定要把他的頭給拽下來,當成儀式用的祭品!】
【唉,真是麻煩死了,又要轉移陣地了。這地方已經被警察給盯上了,之前殺的人太多了,沒想到竟然被發現了破綻。該死的,那警方來的那個新人可真變態,不到三天時間就發現我了。與之前的幫混吃等死的廢物可完全不同。】
【要不要把他給宰了?算了,是個官方人員不好下手,還是先趕緊跑路吧。等我找到新的據點,想辦法完成儀式之後再說。】
“好家夥,這一看,難不成是某個極端邪教徒的日記?”崔玄淵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為什麼柳家迫切的要翻譯這些東西?難不成他們要搞什麼邪教儀式?”
“不對不對。他們原先應該也不知道這稿子上的內容究竟是什麼,也有可能是一時興起,想要翻譯過來收藏一下?”
崔玄淵思索片刻,總感覺事情的發展有些奇怪。雖然他還並沒有修煉出神識,但這並不妨礙他的第六感對這件事情做一個預判。
等到他進入築基期之後,他就能擁有神識了。這種神識並不是僅僅隻能用來探查周圍的情況,而是可以像人的直覺一樣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做出一個禍福的預判。
你的境界越高深,預判的效果就越準確,除非對方的境界比你高,或者主動修煉了什麼秘法對你的預判進行乾擾,不然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錯的。
但由於此時崔玄淵實在是沒有掌握太多的信息,所以無法猜測出什麼。
“唉,管那麼多乾什麼?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修煉。就算真要發生什麼事情,那也不是我能插手的。”崔玄淵輕笑一聲。
他知道你目前他的實力,如果這日記本上記載的東西是真的話,招出來個邪神可不是他能對付的,還是早早跑路要緊。
“不過真要牽扯到這種情況的話,之後我還是不能繼續翻譯下去了。”崔玄淵也不敢拿這種情況進行賭。
自己都修煉成仙法了,這世界又是個高武世界,更何況還出現了自己前世認識的華夏文字……
哪怕從石頭縫裡蹦出個邪神,也好像不是什麼理解不了的事情吧。
崔玄淵又感到了一絲緊迫,剛剛測試出自己的實力的洋洋得意蕩然無存。
還是太弱了。
不過一想到明天還得跟大小姐解釋什麼是警察,什麼是大法師,這又是一個問題了。算了,想那麼多乾什麼?直接照著現在的語境翻譯過來不就行了?
還是修煉好啊,繼續修煉才是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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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那個崔玄淵真的能翻譯出東西嗎?”
依舊是昨天的那輛馬車,梅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份糕點,遞給了柳輕顏。
柳輕顏接過糕點,輕輕的咬了一口,那誘人的模樣,直接就將梅蘭看呆了。
“嗯…但願可以吧,不過今天不就知道答案了?到時候問問就行了。”柳輕顏說完,見旁邊的侍女沒有回應,便疑惑的看了過去。
看到了她呆呆的模樣,便將手放在她的眼前揮了揮,疑惑的問道“梅蘭,梅蘭?你怎麼了?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啊!不好意思大小姐,我剛剛走神了。”梅蘭反應了過來,連忙驚叫一聲,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
為了轉移話題,她緊接著開口到“大小姐,你可真漂亮呀,也不知道以後哪家公子有幸能娶了你,那將會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哎呀,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柳輕顏一聽到這句話,臉頰上瞬間泛起一抹紅暈,輕輕的拍了梅蘭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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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婚事以後肯定是爹爹定的,我又沒有什麼自主選擇權,就不要想那麼多了。”柳輕顏想到這裡,原本明亮的眼眸黯淡了幾分,不過很快便將這股不快的情緒拋之腦後。
是啊,自己是柳家家主唯一的一個女兒,並且長得如此漂亮,自然而然就是被拿來當聯姻工具的,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
這樣想著,她又想到了自己昨天見到的那位崔公子,不僅長相英俊,氣度翩翩,更重要的是,自己在他旁邊並沒有感到一股不適。
梅蘭敏銳的注意到了剛剛自家主子一閃而逝的情緒變化,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很快便開始轉移的話題,聊起了彆的事情。
“咦,小姐,前麵怎麼那麼多人呀?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柳輕顏也注意到了,不過以她的身份並不好拋頭露麵,於是便讓車夫去打探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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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麵色陰沉的站在屍體旁邊,地上赫然便是他二師弟李環的屍體。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僅僅隻是半天不見,他的師弟便已經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等他師父回來之後,這可如何是好?這件事情如果不能漂漂亮亮的處理乾淨,那麼他必然又會被師傅責罰,到時候又是一件麻煩事。
“二師兄!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匆匆從人群中進來的張嶽便撲在李環的屍體上痛哭。
拚了命的從眼眶裡擠出兩滴淚來,試圖讓自己表現的十分悲傷,卻總感覺有那麼些是滑稽。
他心裡倒是樂開的花,畢竟少了一個人就多了一份錢,對自己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至於這師兄是怎麼死的?他當然會去查。畢竟能把這李環給打死,那麼就說明收拾自己也是輕而易舉。
“看樣子最近一段時間最好還是不要離開院子了。”張嶽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到底是仇殺案還是專門奔著他們落雨拳院而來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做好準備。
心裡這樣想著,他動作可不慢,繼續在圍觀群眾中表演著。
“哎哎哎,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這裡?”一個剛剛看過來看熱鬨的人拉住了旁邊的人,開始問到這裡發生了什麼情況。
“還能是什麼情況?死人了唄,不然圍著這麼多人乾什麼,你看那邊柳家的護衛都來了。”
在這板度縣,柳家的力量比縣官還大,就連官方衙門裡的差役都是柳家的人。
當然,對外自然還是得稱為衙門的。糊弄糊弄外來的人還好,對於這本地的人早都知根知底了。
“啊!”那人大吃一驚,顯然沒想到竟然會死人了,連忙繼續追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誰死了?死了幾個人?”
“好像還是段子傑在那幾個混混小弟發現的屍體。死的人段子傑和他的一個小弟,還有一個好像是落雨拳院的二師兄。沒想到吧!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段子傑這小混混死了也就罷了,沒想到連那李環都死了,他可是頂頂有名的鍛骨境高手啊!”
“死的好啊,”那人忍不住說了一聲,不過又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連忙壓低了自己的音量,“這幾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整日為非作歹,現在終於被懲治了,真是蒼天有眼呀。”
“慎言啊……”
……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死了?你讓我們怎麼辦啊!”就在這時,又是好幾道哭嚎聲傳來,這是李環的父母,還有他的一些親族。
張嶽見狀也是急忙讓出了位置,他知道,已經沒自己什麼事兒了,不過該演的還是得演下去,畢竟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王公子,據小的查看,發現這位李公子是被歹人直接擊碎心臟而死,在看這幾處,顯然是先前與歹人搏鬥,最終不敵。”
王力聽完驗屍人的報告之後,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讓他退了下去。
“唉,這可有點難辦呀。我上哪去找凶手呢?”王力忍不住有些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