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東西的那人看見投墨,也不好多待,隻能磨磨蹭蹭地出門去了。
投墨疑惑“這是什麼人,怎麼瞧起來有點怪?”
二狗子從他身後跑出來“是幫我送花盆的人,非要說我信什麼教,說不定要抓小孩子呢。”
投墨聽他說信教,覺得不是小事,於是放下手裡的東西,決定陪著二狗子一起去摘花。
二狗子忙搖頭“隻是在門外挖一兩朵小黃花,我不到遠的地方去。”
投墨這才放心了些,在門檻上坐著,看二狗子吭哧吭哧用折斷的木棍扒拉泥土。
他去廚房找了個舀水的葫蘆瓢“用這個裝著,到底是多大的花盆啊,我瞧你挖的土也不多。”
二狗子用手捧著土放到瓢裡“不大,都是很小的。”
挖完土他還不忘找塊大石頭把坑填上,免得有人踩進去絆倒了。
不用投墨幫忙,二狗子自己就拔掉三棵小黃花的根,用手護著,進屋栽花去了。
投墨尋思著事兒呢,見李皓和秦僻他們回來,迎上去說了剛剛發生的事兒“小少爺說是什麼信教的事,小的一開始沒聽見,不知他們都聊了什麼。”
李皓對他道謝,和秦僻對視一眼。
信教這種事,一般情況下算不上什麼大事,但,也要看信的什麼教。
況且他兒子這麼小的年紀,人家為何認定他去信教呢?
帶著這樣的疑惑,三人靠近李皓的屋子。
二狗子滿手的泥巴,拿著葫蘆瓢準備洗乾淨,看見老爹回來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爹,我給你做的花盆送來了!”
“哦?”林雄先上前走了兩步“咱們曦兒這樣有孝心,是不是偷偷讀了《孝經》啊?”
《孝經》是什麼,他完全不懂哎,二狗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
李皓站了站“已經種上花了嗎,曦兒真勤快。”
二狗子羞澀一笑“我覺得花盆好看,特意配了黃色的小花。”
秦僻對著李皓挑眉“讓我看看,我的小弟子給你送了什麼好東西。”
說笑著,四個人走進屋子。
書桌的一角,擺著一個淡棕色的花盆,裡麵已經鋪好了一層土,還有三朵小黃花,直挺挺立在上頭。
屋子裡一片靜謐,二狗子嘴角彎成慈愛的弧度,看著自己的作品,然後期待地看向大家“這個花盆還是有寓意的哦。”
明顯是想讓人家問他是何寓意,但秦僻他們幾個,幾度想要張嘴,都沒發出聲音。
林雄終於找回了神智“所以,這三個腦袋,到底有什麼意義啊!”
淺棕色的兩個腦袋墊在最下麵,腦殼分彆空了一半,一顆巨大的腦袋疊在他們倆沒挖空的各半邊。
每個空空的腦殼裡都填滿了土,它們最中間的地方,各挺立著一朵僵硬的黃色小花,乍一看像是什麼邪惡的寓意。
雖然褚老頭幫他上了釉,但上麵還是散落了不少小氣泡,配著專門呲出來的大牙,就倆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