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這一場風寒,不過一日就好的差不多了,後麵幾日又請了三四回老大夫來瞧。
對著小孩挺有活力的樣子,老大夫也覺得驚奇“不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啊。”
誰家肝氣鬱結,都導致生病了,結果一天之後,人就直接情誌舒暢了?
這到底是心思敏感,還是特彆疏朗?
三四天之後,他就和李皓說“不用再找我來看了,真是完全好了,一點事都沒有。”
李皓終於放下心來,他也很認同老大夫的話,大概真的不是有什麼心事,不然也不會睡一覺萬事大吉。
二狗子窩在爺爺的懷裡,逗家雀玩。
看它追著自己手裡的一粒麥子,腦袋飛快擺動,好一會兒,他才把手裡的那一粒麥子,丟到家雀吃飯的小碗裡。
阿爺這幾日天剛亮,就從租的小院走到府學,守在二狗子身邊。
“嗯,那就是我說的,天天看著那種東西,估摸著心裡記著了,晚上做了什麼噩夢也不知道。”阿爺聽完李皓轉述的老大夫的話,還是很堅持自己的觀點,他覺得問題就是出在那個看起來就很古怪的壇子上。
類似於,和有些詭異的東西一起生活久了,總會不自覺,潛意識會受到一些自己沒辦法注意到的影響,之類的。
“今天蒙學那邊有人來讀書,要不要去玩?”李皓沒有選擇和阿爺爭辯,轉而和二狗子說“齊富貴他們都回來了,去問問他有沒有吃到螃蟹?”
二狗子從阿爺懷裡站起來“好啊。”
他正好要問一問大家,要不要參加他的野餐計劃。
李皓反應慢了半拍,好像是沒想到,二狗子答應的這麼順利。
阿爺聽說他要去跟先生讀書,不免有些擔心“病才剛好,就要去讀書啊,是不是太累了。”
李皓有一瞬間的無語,想當年,他讀書的時候,幾乎算得上是全年無休,就算生了病,隻要好的差不多,就會被送回到村裡那個老童生辦的私塾裡。
雖然有一部分,是他自己堅持要這麼做,但他爹從前可沒有對他說過這個話。
“沒什麼事。”李皓歎氣“他去那邊也不是正經讀書的,先生講的東西很少。”
阿爺這才有些不舍地囑咐二狗子“要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跟先生說啊,阿爺中午去瞧瞧你,要是不舒服,咱們就直接回來。”
二狗子乖巧點頭“我知道啦。”
他跟著李皓去了蒙學的屋子,原本很像刑具的椅子,已經蛻變成了看起來非常潦草的東西。
椅子三邊的木條都被拆了下來,手法肉眼可見的粗糙。
“你怎麼來啦?”小胖子一看見他,就特興奮,想從椅子上扭下來,但又克製住了。
那椅子好像是在底下抹了膠似的,隻要坐上去了,他們三個,輕易都不會下來。
二狗子隻能先走進去“你怎麼看起來,瘦了?”
好像不是錯覺吧,衣服袖子都感覺大了一點。
小胖子被戳到了傷心事,抽抽嗒嗒“我給我爹背完詩,他就突然生氣了,非說我不啥取的,中秋我什麼都沒吃到,還是我姐姐,偷偷給我拿了一碟子月餅,我沒舍得一下子都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