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承諾了秋生,等他今天忙完回來,就幫他找屍體,這才讓一直提著一顆心的秋生鬆了口氣。
文才照例留下來看家,他則扛著找井的家夥什,跟著林九和靜之上了石成的馬車。
“早,今天你爹沒來啊?”靜之問。
石成:“他先去山上等你們了,哦對了,還有我表爺爺也一起去了。”
靜之疑惑,“表爺爺?”
石成胸脯挺得跟湯姆貓似的,說:“哎呀,就是大名鼎鼎的茅山大師兄石堅,就是我石爺爺嘛。”
靜之心裡一驚,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林九。
林九不動聲色抬手下壓,示意稍安勿躁。
他仿若無意,問了一句:
“哦?我師兄不用去幫任家找鋪麵嗎?”
石成聲音裡滿帶著敬仰和驕傲,“你們不知道了吧,我石爺爺昨天就找到位置了,剛剛我爹出門的時候碰到他,他說要去,我爹就讓他們一起去嘍。”
石成想,這回來了兩個本事強大的道長,看來他的魚兒是有救了!
他們?
看來石堅這是上哪兒都帶著他那個乖兒子啊。
石成心裡竊喜。
殊不知,馬車裡頭坐著的三人眼裡儘是警惕。
沒位置坐,隻能坐在兩人腳邊的秋生昂起頭,“師父,師伯他……”
林九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抬眼看了一眼石成的背影,壓低聲音說:
“先上山。”
靜之同樣欲言又止,“阿九,我……我怎麼辦?”
林九緊緊扣住靜之放他膝上的手,停了幾秒,才堅定的說:
“早晚他也要知道,不管他同不同意,我決定了的事情,誰都無法更改。”
秋生心裡直呼師父牛逼。
他師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和每次打鬼時那毫不留情的奔雷掌,他每次看了都直發怵。
他家師父,這是為了未來師娘要跟人家硬剛啊?
外頭的石成以為他們說的是開井的事兒,於是側過頭說:
“九叔您放心,我石爺爺說了,水既然有問題,開個井也是正確的做法,他說他不會插手的。”
靜之他們說的不是一個事兒啊。
三人齊齊歎了口氣。
……
上山的路,靜之躲躲閃閃的,把自己藏到林九的身後。
那個石堅身上,好似有她極為害怕、又有些熟悉的一種氣息。
能避則避,絕對不能硬攻。
然而,事實要是能如她所願就好了。
還沒走到眾人跟前,一顆凝結出爆裂氣息的雷電球,在眨眼之間,從石堅手裡發出,直擊靜之麵門。
後麵是個斜坡,不好退,右邊是懸崖,左邊是林九,也不能躲。
就在靜之要硬生生抗下這一招的時候,林九迅速掏出八卦鏡擋在她麵前,把他師兄的奔雷拳,反彈到一旁的樹上。
他的八卦鏡也因受不住這雷電之力,哢嚓一聲,碎了。
“嘭!”
那樹乾一片焦黑,甚至隱有火光,和殘餘如細絲的雷電流竄於樹乾之上。
劫後餘生的靜之這才反應過來,她怕的東西,是雷。
石堅善使雷電,她就說她怎麼一看他就害怕呢。
“林鳳嬌,你乾什麼?”石堅一聲怒喝,喚醒震驚的眾人。
林九上前一步,“師兄,借一步說話。”
石堅雙眼緊緊盯著靜之,仿佛她一有異動,他就要一奔雷拳過來攮死她,靜之抖了一下,趕緊下了一階把自己藏在秋生身後。
秋生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挺起胸膛,擋住他師伯的視線。
“哼!都是一丘之貉,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罵完秋生,他轉頭斜眼朝林九一聲冷笑“嗬,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話可說。”
村長石大富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了,他倆不是師兄弟嗎,怎麼一來就打?
今天這井,還能不能開了?
山頂上隱隱分成兩派。
秋生,靜之,站在右邊,石大富請林九來,所以他也走過來站在他們這邊。
石少堅自己一個人站在左邊,石成左右看了看,他還是選擇相信他表爺爺,走到了左邊。
畢竟,還是親人可靠不是?
氛圍一時凝固,除了不遠處樹下交談的兩人,山頂隻餘呼呼的風聲和潺潺的流水聲響起。
交談聲不大,正常人聽不到。
她可是聽到了。
林九還是不信,他緊緊盯著石堅的眼睛問:“師兄,我就問你一句話,這一係列的事,你有沒有插手?”
原本緊盯著不遠處靜之的石堅,聽到他的問話,瞳孔突然晃動了一瞬,餘光瞥到他陽光下淺笑著的兒子,他輕咳一聲,直指靜之:
“彆給我轉移話題,師父教你的,你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與妖獸為伍,虧你自詡正直!”
林九伸手按下石堅的手指,“師兄,到底是誰轉移話題,我看你自己心裡有數。”
他看了一眼,伸了個頭出來朝他吐舌頭的靜之,愣了一下,又淺笑著搖搖頭。
她還是不怕,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對他做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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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之:有阿九保護她,她怕個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