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依舊不睡覺,恨不得一晚上就把他的幾櫃藏書翻個遍。
一雙銳利的眼睛,也硬生生給熬出了紅血絲。
靜之知道他這種時候軸得很,勸不動,也隻能任他去了。
隻是她一旦半夜起來,再要倒頭去睡,卻是再也睡不著了,索性披著外套,盤坐在臥榻上修煉起來……
要不怎麼說屋漏偏逢連夜雨呢。
她還沒入定成功,書房外頭就響起了敲門聲。
然後是小雨的叫聲,“回來,啦,秋生他——”
秋生:“跟你說了叫哥哥啦!”
還沒等他磕巴完整句話,秋生像陣風似的,從他後頭直接推門而入,“師父,你果然猜的不錯,那小子偷拿了人家頭發,就是去做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情。”
林九頭也不抬,淡淡的說“哦,那就去報案啊。”
靜之放下盤起的腿,理了理裙擺,不置可否。
秋生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順了口氣,才吐槽道“這種事兒,無憑無據,連個腳印都沒有,報案誰信啊。”
文才倒是眼神閃爍著,兩手捏著衣角,少見的沒有附和他師兄的話。
靜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又是怎麼回事?點到了,要關機啦?要不先去睡一下?”
文才不明白她說的關雞是怎麼回事,但叫他去睡,他還是聽得明白的。
隻不過那件事,可不是小事,他哪裡還能睡得著。
“不,不用了。”
靜之看著他越發躲閃的眼神,眼一眯,“又闖禍了?”
文才身子一僵,腦子裡突兀的浮現出他大師伯那張嚴肅的臉,放在身前的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沒,沒有,沒事。”
“抖什麼。”靜之嘖了一聲,站起來走近兩步,“文才啊,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會口吃。”
文才“我,我,我沒,沒……”
還說沒有。
靜之環著胸,一臉懷疑看著他。
秋生站了起來,“嗐呀”一聲搭上了他的肩膀,倒是給他驕傲上了,“怕個屁,咱們是為民除害,他既然有膽子靈魂出竅,淫人子女,就要承擔這個後果。”
“嗯?”林九抬頭,嚴肅的看著他倆,“為民除害?你們可彆忘了,他是你們大師伯的兒子。”
靜之插一句,“是啊,坦白從寬,彆瞞到最後,屎盤子兜不住了,才要你們師父給你們擦屁股啊。”
“靜之……”林九喚了一句。
靜之回頭,“乾什麼,我話糙理不糙嘛,你就說是不是這個理?”
林九:“…………”
理是這個理,但是她的話,也太糙了點。
看來,平時得多教她些成語了。
談話間,靜之到林九桌前,俯身靠近。
林九身子下意識往後靠向椅背,“乾什麼?”
“躲什麼。”靜之眉頭微挑,又湊近一些,兩指掀開他的衣領,又點了點他脖間已消失的紅印子。
小聲說“這事兒,還沒跟你算呢。”
阿九這一世,近他身的女人倒是挺多的,她真是防不勝防。
此時的靜之萬萬沒想到,林九是有點桃花運在身上的。
不止女人,他連女鬼都能吸引。
親還沒成呢,就因此引發了他們在一起以來,最大的情感危機。
她是懂轉移話題的。
此時的林九,無話可說。
隻能將話鋒一轉,針對起了他兩個徒弟,“發生了什麼,你們說是不說?”
文才看著林九冷凝的雙眼,嚇得像受驚的兔子,一溜煙躲到秋生身後,“師兄,你,你先說。”
秋生斜了文才一眼,有些無語“不就是他靈魂出竅,我去嚇唬他一下嗎,多大點事兒,你真的是,膽子小得跟麻雀一樣。”
“不,不,不是,他的身體,被,被野狗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