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路看向愣神的焦陽,說出她未說出口的話“如今皇上身患怪病,怕是活不過今年冬天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在陳述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
焦陽郡主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即恢複了平靜。
有那位在,李商路的消息一向準確無誤,但她的心中仍有一絲不甘。
“那又如何?”她冷冷地問道,“就算皇上駕崩,這天下也不會落到我們手中。”
李商路眼中卻帶著一絲悲涼。
“郡主,您還不明白嗎?這天下早已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了。朝廷內部的紛爭,各地的叛亂,這一切都預示著大乾的末日即將到來。”
焦陽郡主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那你為何還要留在這裡?為何不趁機離開,去尋找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那你當年為何不離開大乾?明明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
焦陽沉默不語,心底上湧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李商路張嘴欲言,最後閉上嘴巴,沒說出最後的真相。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焦陽郡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在他登基後他不是沒找過我,可是找到我又能任何呢?”
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而他也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朝堂上的紛爭、權力的鬥爭,早已將兩人隔得遠遠的。
李商路輕聲問道“郡主,您真的甘心嗎?”
焦陽郡主隻緩緩地開口“你贏了,李商路。”她的聲音低沉而無力,所有的鬥誌都在這一刻消散。
李商路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注視著她,收起手槍,抬腳轉身離開,對一直無言的劉師爺道“走吧。”
“你不殺我嗎?”
李商路停住腳步,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殺你?”。
焦陽郡主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回答。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冷冷地說道“難道你不是來為朝廷鏟除異己的嗎?”
李商路輕輕歎了口氣,“郡主,我並非無情之人。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我並不想再追究。如今,我隻想為百姓做些實事。”
等了一會也沒聽到她的回答,李商路便不再逗留,讓劉師爺丟掉炮彈,“扔掉吧,裡麵的火藥已經受潮,再留著也沒用了。”
劉師爺隨手丟掉炮彈,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大雪中的焦陽郡主,“大人,真是就這樣放她走嗎?”
怎麼說也是叛軍的頭子啊,這樣放走也實在是難以讓人安心。
“我並非嗜血之人,我不想”
話到一半,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李商路心中一驚,迅速轉身,隻見焦陽郡主已經倒在了雪地上,嘴角溢出鮮血,白衣上沾染著點點猩紅。
他急忙衝過去,匕首插在焦陽郡主的胸口,鮮血正從傷口中緩緩流出。
李商路的心臟猛地一緊,他迅速拔出匕首,用手按住傷口試圖止血。
鮮血依舊不斷地從他的指縫間溢出,染紅了雪白的衣衫。
“郡主,你撐住!”李商路焦急地呼喊著,迅速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藥瓶,倒出一些藥粉撒在傷口上,然後撕下自己的衣袖為她包紮。
焦陽郡主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在這一刻她對李商路有了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