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洺赫沒有走出房門,而是在踏出門的一瞬間,便消失了。
單靈靈啪的一聲摔上了門,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讓眼淚不要掉下來,幻境中的燭洺赫和現實中的燭洺赫,似乎哪裡不太一樣。
他和自己說話還是同樣的輕言細語,但是……
他好像比自己的“男朋友”性子更加急切一些。
男朋友?單靈靈在內心狠狠地嘲笑了一下自己,結果兜兜轉轉回來,自己還真的隻是那個替身。
如果幻境中的燭洺赫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她就隻是自己某一個前世,在燭洺赫心中留下深深烙印的前世的替身。
所以說,他喜歡的根本就不是我單靈靈,而是某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而且這個名字……單靈靈隻覺得心臟揪著疼,什麼單靈靈,無非是彆人的名字罷了。
說不定……就是蕭靈靈呢。
想到這裡,單靈靈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真遜啊,這輩子第一次談戀愛,怎麼就這樣失敗呢?
單靈靈蜷縮在床上,哭得天昏地暗,迷迷糊糊睡著前,隱約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冰涼氣息將她輕輕地包裹了起來,還有耳邊響起的一聲歎息。
悠長又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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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顏月牙看著單靈靈那腫起來的眼睛,憋了半天,終於找到獨處的機會,顛顛的跑去問她:“靈兒女俠,你這是咋啦?”
“……沒事。”單靈靈沒啥興致搭理他,眼睛有些乾,昨晚上做夢也老是夢到一些奇怪詭異的畫麵,導致她沒啥精神,“做了個噩夢。”
“啥噩夢?”顏月牙不依不饒。
“……我夢到我被淩遲了,一刀一刀被剜了肉。”單靈靈對他翻了個白眼,有些不耐煩,“疼了一宿。”
顏月牙住了嘴,他乖乖的縮了縮脖子,繼續指揮著下人去澆花,沒再打擾單靈靈一個人發呆。
單靈靈看著他的背影,還沒來得及歎口氣,就又被另一個人打斷了思緒。
是王子煦。
他現在頂著門客謝仕的臉在宅子裡大搖大擺,雖然謝仕不如王子煦自己個子高挑,但是那一張文質彬彬,帶著些帥氣的臉還是吸引了不少姑娘的好感。
就走過來這短短幾步路,他就引得那些忙前忙後的丫鬟姑娘們頻頻側目,還有性子活潑的直接和他打起了招呼。
“謝先生早啊!”
王子煦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於是他臉上掛上了一絲微笑:“姑娘早,今日可又辛勞澆花?”
“是啊,葉管家可心疼這些花花草草了。”
“那姑娘可得小心了。”王子煦走過去,用手中的扇子輕挑起那姑娘的玉手,“看姑娘的手都被花刺劃破了。”
“這樣的話……謝某可是會心疼的。”
這話一出,那年紀小小的丫鬟瞬間臉紅到了耳朵尖尖,感覺頭頂都冒起了熱氣,王子煦倒是不慌不忙,笑眯眯的注視著姑娘的眼睛。
小丫頭一時間不知所措,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放,這副嬌嗔的模樣讓王子煦更開心了,他正準備出聲繼續說幾句,隻覺得耳朵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