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潘韓交代了一個秘密，程瀟自然明白他什麼意思。
她杏唇微張，鼻息輕喘，指了指這間屋子道
“這裡就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
“你是女技師？”潘韓微微一愣。
倒不是說對這份職業有什麼歧視，隻是出乎潘韓以前所有的預料。
“沒錯。還是這裡的頭牌，員工號998。”說完，程瀟坐在床上，雙手沿著床邊來回撫摸。
潘韓雖然沒去過會所，但也知道頭牌是什麼意思。
以程瀟的條件，隻要老板眼睛沒瞎，肯定是頭牌。
“怪不得，你算賬清清楚楚。”
“給多少物資，就付出多少。”
潘韓訕訕一笑道。
程瀟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道
“大哥此言差矣。”
“拿多少錢，辦多少事，是成為不了頭牌的。”
潘韓掏出香煙，遞給她一根，自己點燃一根，揚了揚頭
“那你是怎麼做的？”
“我做人的原則很簡單，那就是人超所值。”
“永遠要超出顧客的預期。”
“雖然我不便宜，但客人們寧願排隊兩個小時，也要等我上鐘。”
外麵月光如雪，屋內人影綽約。
兩個煙頭，忽亮忽滅，此起彼伏。
潘韓輕聲問道“末世前你多少錢一個鐘。”
“1980。”程瀟吸了口煙，大大吐出煙氣，仿佛徹底釋放了心中的壓力一般。
“我末世前是個外賣員，每個月隻能點你兩次鐘。”潘韓苦笑一聲。
他表麵上是送外賣，其實是讓客人最快填飽肚子！
程瀟看似去上鐘，實則是給客人帶去最及時的快樂。
可這個社會最被看不起的，就是給人帶去即時快樂的人。
一個工資日結，一個被人指指點點。
話題說開，倆人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都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大哥，今晚我給你加個鐘吧！”
說到動情處，程瀟直接坐在潘韓腿上，手指在他下巴上輕輕劃過。
黑燈瞎火，孤男寡女，乾柴烈火。
要說潘韓不心動，那是假的。
但他還保留了一絲理智，輕聲問道“安全嗎？”
“餓了幾個月，連月經都沒了，怎麼可能不安全？”
“我說的不是你，我是說這地方安全不？”
“待會動靜太大，會不會引來喪屍？”潘韓輕聲道。
“有道理，那你先放哨，我睡覺。”
程瀟的眼神突然明亮起來，語氣瞬間恢複平靜，從潘韓腿上下來。
“這麼突然嗎？”潘韓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就是客氣客氣，沒那麼當真。
“潘大哥講的有道理。有道理就要聽。不然要吃虧。”
說完，程瀟側過身軀，背對潘韓倒頭就睡。
潘韓尷尬一笑，摸了摸下巴，心想這丫頭果然老司機。
居然敢挑逗我，等回到802，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潘韓起身走出房間，開始巡視起來。
末世之下，生存不易。
欲火來的快，去的也快。
潘韓來到樓頂，被風一吹，瞬間清醒許多。
目前視線良好，左右望去，至少能看清三百米內一切。
從空間內取出複合弓，放在身邊，又將匕首，撬棍全部安放妥當。
潘韓開始給另外一個自己寫紙條。
末世之前，他孤身一人，背井離鄉來秦市打拚。
沒有朋友，沒有女人，甚至連仇人都沒有。
就像一個孤魂，遊蕩在城市裡。
萬家燈火，沒有一盞屬於他。
車水馬龍，他眼裡隻有送餐倒計時。
從未停下腳步欣賞這座城市，也從來沒認真交上一個朋友。
現在好了。
城市沒了，卻多了一個潘韓。
自己給自己寫信，自己當自己的朋友，似乎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