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絮聽到這輕飄飄的話,臉徹底扭曲了,甩手飛出去幾道劍氣,直擊黎年的麵龐。
這幾道劍氣極為迅速,若非黎年本身身法極快,根本躲不過去,一下便能毀容。
黎年冷哼一聲,閃身躲過,而後凝出雷團砸向她,速度很快,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雷團以一種詭異的走向,硬生生與初絮擦肩而過,毫發無傷。
初絮見狀,唇邊的笑意漸漸擴大,高揚著頭顱,輕蔑的看著黎年,仿若一個低賤的螻蟻。
“哪怕霜華長老偏向你又如何,你在如何也趕不上我,他遲早有一天會為自己的選擇而付出代價。”
黎年瞳孔驟然一縮,目光從她身上漫然掠過,卻看不出什麼,沉默幾秒後,她淡淡說道
“看來你這幾天過得很狼狽啊,怪不得跟條瘋狗一樣亂咬人。”
初絮臉上的得意消失了,咬了咬牙,眼裡凝著壓抑的憤怒,表情是濃得化不開的猙獰。
常山郡那日,霜華長老瞧她宛如一個死物,在後山禁地處,一聲聲低喃的清神咒幾乎把她逼瘋。
她身上盤踞著上古魔氣,甚至已經烙印進她的神魂,而清神咒乃是一切邪祟的噩夢,沒有人能不怕。
奪來的天道氣運,幫她牢牢掩蓋住了氣息,但在清神咒的折磨下,她痛得幾乎昏厥過去。
她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著。
可是沒有用,她連他的一片衣角都觸碰不到。
白衣勝雪,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就有一種覆蓋萬物的威壓和沉寂,麵容是那樣的俊美。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恍然間記起了幼時在她即將被妖獸咬死的那一刻,是他從天而降,輕輕揮袖,便將她救下。
自此,那抹白色身影便鐫刻在她心中,她一直一直都想要拜她為師,留在他身邊。
可當黎年出現的那一刻,她所有的計劃便都被打亂。
她掙紮著,忍著全身蝕骨的疼痛,一點點爬了過去,仰起頭問道
“若是沒有她,您可會收我為徒?”
宿禹聞言,垂下的眸子沒有半分波動,神情冷冽得宛如冬日的冰窖,薄唇輕啟,淡聲道
“本尊此生隻會為她一人破例。”
話音話落,初絮眼中的淚霎時滑下,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青年一瞬的溫情,那是她此生都得不到的。
“憑什麼、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憑什麼對我動用私刑?”
既然得不到,那她便不要了。
她睜著一雙眸子,清神咒的每一個字碾壓在她神魂上,痛得她痙攣起來。
宿禹眉目淡然,指尖晃著淡金色的光芒,垂眸無情。
“這並非私刑,清神咒可不是誰都有資格聽的,若非你有問題,又怎會如此痛苦。”
她唇邊笑意陡然綻放,“那又如何,長老可看出我的問題?既然沒有證據,你也不能殺我。”
青年琉璃眸子折著光,修長指尖化出一道咒印,散發著浸入人骨的威壓,遁入初絮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