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本該是肅穆莊嚴的宗主峰氣氛陡然一變,來來往往的弟子也不練劍了,交頭接耳的。
高台上的季晏禮一口銀牙幾乎要被他咬碎,耳根後泛著紅,麵上越發冷冽,化神中期的威壓一寸寸釋放。
下麵討論嗨了的弟子陡然一僵,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一個個縮得跟鵪鶉蛋似的。
但嘴角的弧度卻是怎麼都放不下,他們幾乎要憋出內傷來。
季晏禮手中的靈劍不斷發出輕鳴聲,好似陷入暴躁之中,他恨不得現在拎著劍去砍死那個魔族奸細。
“我一定要殺了你。”他低聲輕喃著。
硯州“………”
他站在一旁看著肩膀抖得不成樣子的弟子們,又看了一眼幾乎要氣炸過去的師兄,他沉默半晌後,說道
“師兄,今日的劍術由我來教吧,師兄去忙吧。”
季晏禮眼裡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聞言冷冷點了點頭,抱著劍轉身離開了。
等他一走,底下的小弟子們終是憋不住了,此起彼伏的笑聲響徹在練劍場上。
硯州無奈搖了搖頭,雙眸裡的笑意溢出,他抵著拳清咳了幾聲。
耳聰目明的季晏禮聽到笑聲時,腳步頓時踉蹌了一步,陰著臉大步離開了。
坐在樹上的龍淵愣了一下,晃悠著自己的小短腿,肉乎乎的臉上皺起來,疑惑的看著離去的季晏禮。
他心想著,又有誰氣季晏禮了?
到了晚上,季晏禮布下天羅地網,坐在床前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褻褲,他就不信今晚那奸細不會來。
但直到天微微亮起,天際泛著魚肚白,枯守一夜的季晏禮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但讓季晏禮幾人沒想到的是,龍淵的院子裡出事了,他頂著一腦袋的血就往外衝,神色委屈害怕極了。
“我的鹿角……又被……割走了”龍淵跑得快喘不過氣來,他抽抽搭搭的說著。
季晏禮“………”
他撥開龍淵輕軟的發絲,果不其然看到了缺失的一角,割裂處還在不斷往外溢血,他看得心驚。
硯州也皺著眉毛,少年神色冷峻,一雙漆黑深沉的眸子落在季晏禮身上,試探道
“師兄,龍骨失竊可比前晚……之事還要嚴重棘手得多,得上報師尊了。”
季晏禮身體陡然一僵,俊逸的臉龐抖動了幾下,眸子爆發出凜冽的殺意,又死死壓了回去。
聲音淡淡的,仿佛透著一股死感。
季晏禮將這兩晚的事情上報了宗主長老後,極力繃住自己的神情,穩重理智的站在一邊。
燧風擰著眉,同他一向沉穩不迫的大徒弟大眼瞪小眼片刻後,心裡居然浮起些同情心疼來。
好好一個孩子,褻褲都被魔族奸細偷了,實屬不易啊。
“龍淵現如今怎麼樣了,可還撐得住?”燧風短暫心疼了徒弟一秒鐘,將話題引到正事上。
“稟師尊,龍淵沒什麼大礙,隻是臉色略一些蒼白,調養幾日便好了。”
台上還分彆坐著丹雲長老,赤陽長老,忘憂長老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