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儘快,我已經稟明我師尊了,隨時能走。”
黎年想了一下,抬手給葉湛英傳去一條訊息,而後朝他說道
“現在去吧,上古魔氣侵染時間越長,本源之力會流失得更多。”
硯州眉心微動,目光溫柔似水,鄭重道“多謝,若是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黎年眉梢輕挑,召出追光飛身而上,輕笑一聲,“還是快走吧,彆磨嘰了。”
陽光灑在她的眉眼之間,她的睫毛輕輕顫動,跳躍著的光點,襯得她格外的明媚溫暖。
硯州第一次見她時便是如此,從未變過。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宿禹垂在身側的手捏緊,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昭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靜靜的站著,上翹的眼尾微紅,如同沁在血中。
昱朝皇宮內。
宏偉的門楣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散發著古老而又莊嚴的氣息。
一個身穿黑色龍袍的男子立在殿內,麵容剛毅俊朗,隱隱透著一股帝王之氣,哪怕是鬢邊白發也折損不了半分。
眉宇深邃而又銳利,隻是此時昱臨,也就是昱朝當今國主,目光沉沉的落在榻上。
“當真無解嗎?要我眼睜睜看著我的妻子死去,我焉能做到?”他悲痛道
禦獸宗是接應昱朝的宗門,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的事,他們很是慚愧,但也無計可施。
戒清長老望著帝王沉痛的麵容,兀自苦笑了一聲,聲音低沉無奈,“昱臨帝,即便是修士被侵染亦沒有活路,何況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
莫雋然和俞飛塵兩人站在戒清身後,麵上挫敗之色很是明顯,他們奉命留守在皇宮內。
卻連上古魔氣進入皇宮都不知道,險些讓昱臨帝龍氣被奪,甚至讓她的妻子被侵染。
昱臨帝剛毅的麵龐一滯,眉毛緊緊皺成一個‘川’字,眼底滿是悲痛,但挺拔的脊背卻沒有彎下去半分。
他是昱朝的主心骨,若是他倒了,下一個遭殃的便是他的萬千子民。
他踱步到床榻前,那裡躺著他的妻子,麵容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往日溫柔注視著她的眸子緊閉。
“曲如,原本應該我保護你的,往日的承諾我竟都負了。”
帷幔低垂,薄紗輕搖,殿內的燭光明亮,昱臨將額抵在女子冰冷的手上,無聲無息的垂淚。
戒清搖了搖頭,眸中閃過一絲無奈,帝王帝後相知相愛,如今帝後生命垂危,如何能不悲痛?
幾人退出殿外,俞飛塵一張包子臉皺到一起,緊緊的蹙著眉,他伸手扯了扯戒清的衣袖。
“師尊,真的沒有辦法嗎,即便無法將上古魔氣剝離出來,那我們可以用秘法把它封住的。”
少年神色落寞,他將所有的辦法都想了一遍,試探著問道
戒清神色一頓,眉眼溫和的望著自己的小弟子,“飛塵,若是上古魔氣這麼容易封印,那如今修真界便不會是這番情景了。”
俞飛塵撇了撇嘴,不甘的動了動唇,卻又閉上了。
莫雋然沉默半晌後,一撩衣袍跪了下去,清俊的臉龐滿是愧疚,抵著頭道
“師尊,弟子沒能及時察覺情況,以致昱朝皇後被侵染,是弟子之錯。”
戒清眉宇皺起,伸手將莫雋然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威嚴卻又溫和的看著他,寬慰道
“雋然,魔族與上古魔氣串通在一起,哪怕是我在場,也未必能夠阻止,這不是你的錯。”